昨天剛下過雨的土路上,泥濘不堪。
韓嬰坐在輦車上,神色還算從容,隻是屁股有點疼。彭越、章鯉、晉猛、晉安、王遠等人都騎著馬,也還行。
步行的食客、莊客卻都叫苦不迭,時不時要幫馬車把陷進泥土裡的車輪給弄出來。
“嗟呼。要想富,先修路。如果我有水泥就好了。”韓嬰內心感慨,但可惜的是他不知道自己要穿越,沒有事先了解過水泥。
就算會製作,現在也是不能用的。一旦用了,就會被秦始皇盯上。
嬴政可是土木狂人。
雖然秦末群盜多,但道路上的隊伍卻是不少。多是上了規模的商隊,有武士護衛。
他們有時候也會聯合安營紮寨,用來抵抗盜賊。
韓嬰眾人行至傍晚,眼看要天黑了。看前方有一群人在安營紮寨,便想蹭一蹭。
他讓一個老成持重的食客去交涉。食客很快回來,稟報道:“公子。前方營寨沒有主人,有人告訴我。我們自己尋個地方安營紮寨便是了。不過我打聽到,其中有南宮君趙辟疆的營寨。”
韓嬰心中一動,問道:“南宮君是哪一世係的?”
“我再去打探。”食客轉身道。
“免了。”韓嬰製止了他,從容說道:“既然是趙氏南宮君在這裡,我要親自拜訪。”想要成名,當然是認識的人越多越好。
“越。你主持安營紮寨。鯉、猛。你們隨從。”
“是。”眾人躬身應是。
章鯉、晉猛騎著駿馬,隨在韓嬰輦車左右,各持長矛,左顧右盼十分警惕。
車夫小心翼翼的駕車而行。
韓嬰的車駕到達了南宮君趙辟疆的營寨前,立刻差遣晉猛去稟報。
不久後,一名錦衣少年在數人的簇擁下走了出來,看到韓嬰之後,躬身行禮道:“我是趙羌,奉父親之命前來迎接你。”
有一老仆人解釋道:“韓氏公子。這是我家公子,南宮君長子。”
在趙羌行禮的時候,韓嬰就下了輦車,不敢居高臨下與他說話。他聞言看了一眼老仆人,然後才笑著拱手還禮道:“有勞趙兄。”
趙羌卻吞吞吐吐,許久沒有說話,臉也漲紅了。老仆人尷尬又解釋道:“公子。我家公子不常見外人,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韓嬰看出來了,輕輕搖了搖頭。內心感慨:“六國貴族,既有出類拔萃後來複國的。也有像趙羌一樣質樸愚鈍的。”
在老成仆人的周旋下,韓嬰與趙羌完成了禮節,一起進入了大帳。
帳內跪坐著兩個人,其中坐在主位上的人,身長八尺,容貌英偉,氣質出眾。
另一個人跪坐在右邊位置,年紀小小的清麗女孩。看到客人來了,臉蛋紅了紅。
韓嬰目不斜視,對主位上的人行禮道:“韓氏武平君之弟韓嬰,見過南宮君。”
南宮君趙辟疆目光溫和的打量了一番韓嬰,然後才笑著說道:“俊秀非常。韓氏有這樣的後人,韓氏先王有靈,也該欣慰了。”
隨即,他指了指自己左邊的位置,說道:“坐。”
“謝坐。”韓嬰大踏步的來到了左邊位置上坐下,端莊有禮。
趙羌訥訥,小女孩對他招了招手。他才來到了右邊,挨著小女孩坐下,低著頭不說話。
趙辟疆歎了一口氣,都是三晉之後,為什麼武平君的子孫如此俊秀有禮,而我兒子這麼蠢笨?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內心的雜念,指著小女孩道:“嬰。這是小女趙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