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廣沉默了一會兒後,才感慨道:“嗟呼。我現在才知道,你們兄弟為什麼能在昌邑立足,並攢下這些家業了。”
雖然之前韓嬰說了很多事情,但沒有直觀的認識。現在看到韓嬰所作所為,才知道韓嬰兄弟在昌邑是多麼的強勢。
這麼強勢,麾下食客又多。當然能立足。
“嬰弟真是我韓氏壯士。”韓懿一臉感慨的看著韓嬰,欣賞之情溢於言表。相比於老父長者,他更喜歡韓嬰壯士。
大丈夫應該膽勇果決,何必畏首畏尾?
其餘非韓嬰帶來的人,也都是一臉震撼感慨。彭越等人則是昂首挺胸,十分驕傲。
如果我們的公子是舞陽君這樣的長者,恐怕也不會接納我們。就算接納了我們,我們也待不長久。但是我們的公子是韓王孫,我們才有了現在的模樣。
雖然我們公子平常看起來謙遜有禮,但也能發出雷霆,叱吒可振風雲。
常說“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外表寬厚,內有利刃。
壯哉!
韓嬰的話剛才已經說儘了,再說就有些說教的嫌疑了。而說教是會讓人討厭的,更何況韓廣還是長輩。麵對伯父、兄長的稱讚,韓嬰微笑拱手。然後他回頭看了一眼遠處倒在地上哀鳴的駿馬,轉頭對彭越道:“這馬未必會死,去救治一番。如果能活過來,或賣或騎都是不錯的。”
“是。”彭越精神一振,趕緊應是帶人去救了。馬這種東西當然是越多越好。
門外的事情,自然有食客處置。韓嬰與韓廣父子、章鯉一起進入莊園。
韓廣今天受到了震撼,又解決了麻煩,還更欣賞韓嬰了。說:“我宗族有你這樣的孩兒,真是千裡駒啊。”一大早上的,他讓人取來了酒肉,與眾人暢飲飽食。
結果他又喝醉了,由長子韓德把他扶著回去了臥房。
韓嬰隻得帶著章鯉一起回去臥房。沒事,住幾天也行。因為世道不好,他出門是留了寬裕時間的。距離小韓氏的婚期,還有很多天的時間。
韓嬰出門之後,發現韓懿緊跟了出來。他轉頭看去,看到韓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臉色有點紅,神色有點不好意思。
韓嬰也奇怪他想乾什麼,也覺得他現在這姿態挺有趣的,笑著問道:“兄長有話直說,何必做婦人扭捏姿態?”
韓懿臉色更紅,然後長歎一聲,道:“慚愧。”等平靜下來之後,他也大方拱手說道:“嬰弟。我今天才知道什麼叫壯士。我不樂與父兄在單父過著這樣平靜的生活,想跟隨嬰弟左右,乾一番事業。”
韓嬰挺喜歡他的。
有血性,勇敢。但人不壞。
當然,他也不是不喜歡長者。華夏數千年的曆史告訴他,要想成就一番事業,不能隻用有才能的人,還得用有德行的人。
這叫文武並用,正邪並進。
否則隻用有才能的人,可以打天下,但根基不穩。
隻用有德行的人,國家沒有打仗的人才,就要滅亡了。
缺一不可。
而且韓廣父子是韓氏宗室。
這很重要。
彆看宗室在很多朝代都是腐朽的代名詞。但一個皇帝沒有宗室可以依靠,那會被人覬覦的。
打天下更重要,上陣父子兵,齊心是同宗兄弟。
比如三國時候曹魏的曹氏、夏侯氏,就是曹操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