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廣這一啟口,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支持韓嬰的人都是眼睛一亮,露出期待之色。他們看到韓嬰對抗韓王信,挺有辦法的。要是能不通過武力,而把這件事情解決了,豈不是妙哉?
韓王信等人則是冷笑。有人譏諷道:“舞陽君糊塗。嬰年十二,連提槊上馬都費勁。又怎麼能解決這樣的韓氏大難呢?”
“沒錯。與秦人衝突沒有任何辦法,隻有流血犧牲。隻有我們合力與秦軍抗衡,才能保住先王陵墓。”
“嬰。區區童子,哼。”
韓廣、韓成等人皺起了眉頭。韓懿怒,握劍大聲道:“年十二又怎麼了?當年甘羅也才十二歲,出了一個計謀,就為秦國謀取了大利益。列為戰國策士。嬰為什麼就不能解決韓氏大難?”
有人立刻反駁道:“甘羅俊傑,一百年也出不了一個。你拿嬰比甘羅,是不是太高看他了?”
“恕我直言。嬰公子拍馬也追不上甘羅。”
“沒錯。甘羅戰國策士,一百年也出不了一個。嬰。哼?”
韓王信端坐沒有動,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大人物是不動的,有的是手下衝鋒陷陣。
為了挽救這一次危難,隻有動用武力。隻有他有領導韓地貴族,發戰車大兵進攻秦國的能力。
韓嬰?哼。
韓懿更怒,但是一個人說不過他們,用力拔劍。眼看劍鋒就要出鞘。
韓王信與支持韓王信的人,都是目中精芒閃爍,也都要拔劍,有人打算保護韓王信。
韓嬰說道:“兄。稍安勿躁。”
韓懿雖然血氣方剛,心浮氣躁。但現在跟在韓嬰身邊廝混,算半個食客。又服氣韓嬰。相比於父親韓廣,他更聽韓嬰的話,隻得憤憤還劍入鞘,自己生氣。
韓廣抽空瞪了一眼兒子,真是豎子。怎麼這麼不成氣候。
沒打起來。
韓廣、韓成等穩健派都鬆了一口氣,然後繼續滿臉期待的看著韓嬰。
因為韓嬰開口了,回應了他們的期待。而且神色從容不迫,似有百萬之軍在胸腹之中,頗有氣魄。
韓嬰說道:“請族中給我準備車輛。我去潁川與蒙飛交涉。”
這一下卻是連韓廣、韓成等人都皺起了眉頭。他們原本挺期待的,但期待越高,失望越大。
有人譏諷道:“嬰。你難道不知道,潁川郡守蒙飛殘忍嗎?你要是去了潁川,我恐怕你要被烹成肉糜了。”
“是啊。嬰。就算要說服蒙飛,也可以派遣說客,你不能親自去。”韓成點了點頭,勸說道。
“嬰。不可輕易犯險。”韓廣一臉堅決道。他是絕不讓韓嬰就這麼去潁川的。
“少年人勇氣可嘉,但隻是用肉去喂給老虎罷了。”韓王信終於親自下場,幽幽歎了一口氣,略顯嘲諷。
韓嬰展顏從容握住腰間的劍柄,笑道:“信。我承認武力是解決問題的一個途徑。一個手段。但當年韓國還在的時候,也敵不過秦國一隻手。更何況現在?你要是因為現在這件事情裹挾韓地貴族起兵,我恐怕在場的人。十個有九家要滅亡了。父子肝腦塗地,血流成河。”
“大丈夫,死可以。但是先王的陵墓不能受辱。嬰。你這麼說還是韓氏子孫嗎?”韓王信大怒,握劍站起,居高臨下的看著韓嬰道。
“沒錯。你不配稱韓氏。”
“嬰。你讓武平君蒙羞。”
“嬰。你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