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善跪坐在草席上,雙眼閉起,右手放在膝蓋上,十分有規律的輕拍膝蓋。不久後,他睜開了眼睛,笑著說道:“公子勝。韓氏公子。這位韓嬰公子,可比我想象中的更厲害。但韓國都滅亡二十年了,他現在也隻是庶民。我會操練他,讓他知道秦國的王法是怎麼用的。”
他抬頭對仆人說道:“去請韓嬰,態度恭敬客氣點。”
“是。”仆人躬身應是,轉身走了。
智珠在握的嫪善微微一笑,讓人準備酒菜,等韓嬰來此。
………
韓氏莊園,書房內。
韓嬰又在看書,趙臧、晉安還是在一起下棋。媵妾們今天精力不濟,就圍坐在一起觀看下棋,就是清閒,就是玩。
韓嬰聽到門外舍人稟報之後,笑著放下了竹簡,讓韓懿準備車馬。
晉安起身給韓嬰拿了一件熊皮大氅披上。韓嬰出門乘坐上輦車,迎著寒風往昌邑城而去。
現在距離開春還遠,土地都還凍著。又天寒地凍,道路上行人極少。
馬車的速度很快。
縣衙門外,有仆人在等候。見到韓嬰的隊伍之後,立刻躬身行禮,請韓嬰入內。
韓嬰下了車,抬頭看了一眼熟悉又陌生的縣衙,步履從容的走了進去。
遠遠的,他就看到了一個穿著官服的男人站在門前迎候。他目光一閃,素昧平生。縣令在大門前迎接,卑謙有禮,必定有奸詐。
“可是韓氏公子?嬰。”嫪善走上前去,很是熱情客氣的迎接道。
“正是嬰。”頓了頓,韓嬰也謙卑道:“縣尊,諸侯也。嬰,布衣也。勞縣尊在此迎接,嬰惶恐。”
西周時,很多諸侯的土地也就一個縣大。
嫪善搖頭說道:“不敢,諸侯尊貴。而我不過是皇帝的吏,不敢比諸侯。而公子是韓氏貴門,真公子也。我在這裡迎接是應該的。”
客氣了一番後,韓嬰沒有客氣過嫪善。二人一起進入了堂屋坐下。
嫪善又讓人上酒菜,與韓嬰酒食。
韓嬰倒不怕他下毒,一來手段太糙,沒有縣令剛上任就在縣衙毒殺百姓的。二來這個時代的可選用毒有限,而且提煉技術太糙。如果嫪善下毒,韓嬰能馬上看、嘗出來。
酒食之中,嫪善的姿態都很謙虛。以謙卑事韓嬰。
但當酒食結束,仆人進來撤走了殘羹之後。嫪善拱手說道:“公子。我是個很直爽的人。所以我就直說了。我千裡做官,隻為財帛。而我聽說公子的醬油作坊日進鬥金。想分三成利潤,請公子賞賜我。”
他原本是打算上下其手的,搞爛了昌邑也無所謂。但既然有韓嬰這個大戶,那事情就簡單了。他吃大戶就能吃飽,可以放過百姓。
這樣他既能中飽私囊,又能乾出不錯的政績。可能會升遷去做郡守,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
三成利潤?吃相倒還不算難看。韓嬰心中失笑,想了一下後,他決定試探一下嫪善是個什麼樣的人。不由問道:“縣尊。若我回絕呢?”
嫪善麵色一抖,謙卑客氣一掃而空。陰鷙而冷酷道:“破家滅門,就在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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