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嬰的車隊來到了魏家門口。守衛見是韓嬰,立刻請韓嬰進來。
不用通報。
韓嬰就這麼來到了書房,見到了正在說話的魏氏父子。
“嬰,你怎麼忽然來了?”魏氏父子都有些吃驚,魏亭問道。
韓嬰轉頭看了一眼帶自己進來的魏氏仆人,等仆人下去後,他走到了父子魏亭的身旁坐下,並招手讓魏昂過來,低聲說了始皇帝駕崩,胡亥立的事情。並說明了自己的計劃。
韓嬰正色道:“賢父子對我有恩,也與我牽連很深。我起兵之後,秦庭必定要問罪。所以我來請賢父子一起前往河東避禍。”
魏氏父子目瞪口呆。
秦王不是剛去出巡嗎?就駕崩了?而且胡亥是什麼東西,排都排不到他繼位。
然後父子二人也興奮起來,對視了一眼。敏銳的感覺到秦庭要完了。
秦王殘暴,二世載禍,必定凶險。扶蘇賢明,如果扶蘇能繼位,那秦庭還有一線生機,至少也可以退兵函穀關,守衛三秦。
但結果是胡亥成了二世。
父子二人自然是不願意與韓嬰一起去的。投資韓嬰是一回事,看重韓嬰是一回事。但他們姓魏。現在事情發展超乎所有人的預料,魏氏也是有機會的。
魏亭深呼吸了一口氣,立刻誠懇說道:“嬰,謝你關愛。你要立韓氏宗廟,我鼓勵你,勉勵你。但愚父子要立魏庭,我們就此彆過。”
魏昂也說道:“嬰。你必定是韓王。而韓、魏都弱。合則兩利,分則兩害。如果魏王立,我與父親一定會力勸魏王與你聯合,共同對抗秦軍。”
韓嬰無奈,終究還是彆姓。他想了一下後,說道:“人各有誌,賢父子想立魏王也是人之常情。但是韓、魏都是四戰之地。你們在魏地很凶險,不如先跟我去河東,等魏王立起來了。你們再回來。”
先拐跑,以後的事情再說。反正魏王也是立不起來的。
魏亭搖了搖頭,不說話。魏昂神色肅穆,對韓嬰一拱手。
父子二人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他們要立魏王。立魏王與投奔魏王的結果是不一樣的。前者是心腹,後者就是親戚。
韓嬰輕歎了一聲,也不強求。他站起來,回頭說道:“賢父子對我的恩惠,我永世不忘。若有困難,來投我便是。”
“謝嬰。”魏氏父子站起,拱手行禮。韓嬰走,父子二人送至門口,目視韓嬰離開了。
父子二人對視了一眼,立刻行動了起來。
齊、楚、趙、魏、韓、燕舊國宗室、貴族各有行動。
天下鼎沸。
三天後的早上,天快亮了。韓嬰馬上就要起兵了,韓懿帶著他的全家來到了昌邑韓氏莊園內。
舞陽君韓廣日夜兼程,累的老骨頭快散架了,但不等休息就要見韓嬰。
“嬰,你為什麼要去河東啊?我們去新鄭吧。登高一呼,你就是韓王啊。”韓嬰正在臥房用膳,韓廣急進來,揪著胡子跺腳道。
韓懿追了進來,有點尷尬的對韓嬰躬身行禮。
韓嬰笑,放下了碗筷,對韓廣說道:“伯父。我的想法,懿應該告訴過你了。我就不多說了。您是長者,德行仁義優秀,但是攻戰立韓國,請您相信我。”
他又說道:“伯父來的正好,我剛讓家兄去挖掘父母墳墓,取屍骸帶走。伯父也一起去。”
他起兵之後,父母的墳地一定會被夷為平地的,不如自己挖了帶走。
“哎。”韓廣無言以對,揪著胡子長歎了一聲,懨懨的轉身走了。他想去家鄉立國啊,河東是什麼狗屁地方?那是魏國舊都城啊。
韓廣走後,韓嬰食了膳食。命晉安、侍女取來甲胄,為自己披上。
出了臥房,來到廊下坐在小板凳上閉目等候。
趙臧率領媵妾們走了過來,行禮道:“郎君,我等來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