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蠢貨。薑尉是怎麼帶兵的。竟然讓一群烏合之眾攻入大營。奇恥大辱,簡直是奇恥大辱。”
王離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怒不可遏的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咆哮。
“蒸!!!!”
在罵了足足半刻鐘之後,他才冷靜了下來,但也因為太生氣而呼吸急促,臉色通紅。被一群烏合之眾攻入大營,他覺得自己把祖父與父親、大秦王氏的臉都丟光了。要是不殺了韓嬰,以後乾脆彆姓王了。
“傳令。薑尉有辱國體,降為校尉留用,戴罪立功。全軍戒備,所有士卒都不要再睡了。等天亮後休息。也是天亮後,讓中軍所有將軍、校尉來見我。”
王離深呼吸了一口氣後,徹底冷靜了下來,抬頭下令道。
“是。”聽了王離足足半刻鐘罵的親兵也鬆了一口氣,大聲應是後,轉身下去了。
秦軍全軍戒備,天很快亮了。雙眼通紅身體疲憊的秦軍開始埋鍋造飯,他們已經撐不住了,今天是彆想行軍了。
中軍的各將軍、校尉都帶著親兵離開了自己的軍營,彙聚到王離的軍營,進入大帳。
將軍、校尉都是低著頭坐下,一聲不吭。尤其是被攻破軍營的薑尉,坐在末尾的同時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
王離沒有好臉色,但沒有破口大罵,也沒有開口。他在等待後軍、先鋒的消息彙總。
果然,不久後先鋒營、後軍營的將軍派人來稟報,昨晚上遇到了襲擾,今天恐怕不能行軍了。不過前鋒與後軍沒有被攻破大營,也沒有與敵軍交戰過。
王離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關鍵還是騎爽、武雲這支韓嬰的嫡係軍隊。太行群盜是沒有膽子敢進攻我們大營的。”
將軍、校尉點了點頭。雖然都是烏合之眾,但還是有些不同的。
“將軍。這樣下去我們就算是到達了汾陰,也是人困馬乏無法進攻。而且我們的糧路也在太行群盜的襲擊範圍。現在朝廷那邊……我們的後勤補給不如以前了。如果我們缺糧,大軍馬上要崩潰的。”一名老將軍對王離拱手一禮,語氣誠懇道。
王離看著這名老將軍,臉上露出尊敬之色,也很誠懇的請教道:“王將軍言之有理。將軍如果有什麼策略,請儘管說給我聽。”
王老將軍點了點頭,說道:“末將有上下二策。上策是馬上駐軍,轉頭進攻太行、呂梁群盜,殺光他們。然後再進兵汾陰,殺了韓嬰。”
“下策是分兵五萬,留守沿途城池、險要,把我們的糧道保護起來。精兵十萬南下,直撲汾陰。”
將軍、校尉都是齊齊點頭。上策是一勞永逸的解決糧道問題,下策是暫時解決糧道問題。因為哪怕派遣五萬精兵在沿途駐守城池、險要,保護糧道。盜賊還是會來襲擊,就會陷入永無止境的襲擾之中。就像是一頭強壯的老虎,因為老鼠的襲擊而不斷的流血。
王離沒有任何猶豫,下令道:“王老將軍。我命你統帥五萬精兵鎮守糧道。我自己統帥十萬之兵,分作前後兩部,直撲汾陰去。”
雖然上策是先討群盜,但他偏偏不可能放任韓嬰不管而先去討伐太行群盜。他得向朝廷交代,向皇帝交代。匪首韓嬰必須死。
“十萬就十萬吧。我十萬人也能擊破韓嬰,斬其首級,傳送鹹陽獻給皇帝。”王離心中暗道。
“是。”眾將軍、校尉齊齊應是。王老將軍輕歎了一聲,搖了搖頭。
不久後,諸將各自離開執行王離的命令。白天休息,五萬留守糧路。
三十萬長城軍,十五萬被匈奴人牽製在河套、長城動彈不得。五萬被太行山盜賊分走。
王離能南下作戰的兵力隻剩下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