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經說明。這一次夏說仍當淳於亮是朋友,邀請淳於亮坐下,以酒肉招待。
淳於亮坐下後,卻拱手說道:“說。我奉命而來,成與不成都馬上走。酒肉就不必了。”
夏說見此沒有堅持,收回剛才的命令,讓親兵轉身離開了。
“請說。”夏說抬手說道。
“說。就在不久之前,韓王殺了白羊王子、王弟。白羊王必定勃然大怒,與樓煩王聯合大舉南下。”淳於亮說明情況之後,誠懇說道:“說。你原本是代相,是代王陳公的重臣。代國實力微弱,韓軍驟然來襲攻破代國,實屬無奈。陳公不會責怪你。現在韓國危如累卵,韓嬰塚中枯骨。你何必為韓嬰陪葬?不如回到陳公麾下。”
頓了頓後,他又誠懇說道:“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說的話。趙將軍願意放開合圍,你派遣心腹前往晉陽打探消息,就知道我所言不虛了。”
夏說驚訝,開邊市場與匈奴貿易,贖回河套夏人,獲取戰馬、皮革、牛羊等物資。對韓氏大大有利。為什麼現在又殺了白羊王子?王弟?
夏說搖了搖頭,甩走了腦中的雜念。將在外,隻要解決眼前的麻煩就行了。國中之事......明主坐王位,眾正盈朝。韓氏智謀之士何其多也。不必憂心。
夏說左手按劍,抬起頭來目光十分精亮,說道:“不必了。我相信你說的話。”
“那麼......”淳於亮露出喜色,正要問。
夏說說道:“哪怕如此,我也不會背叛韓王,而投奔趙王、陳公。”
“說。你怎麼如此糊塗啊。”淳於亮瞠目結舌,然後站起來直跺腳,發揮三寸不爛之舌,想要說服夏說投降。但夏說仿佛鐵了心,任淳於亮口舌厲害,隻是巋然不動。
淳於亮被逼急了,直接問道:“說。你本是陳公重臣,為何能歸降韓氏。而不能歸降陳公?”
這話不是朋友應該說出來的。淳於亮心中慚愧。
夏說沒有生氣,但臉上露出惆悵之色,歎道:“城破之後,我不能以死殉國,確實愧對陳公。但也因此我不會再背叛韓王,以免天下人取笑我。”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韓嬰的麵容,有些話沒有說出來。
一則情況不一樣。
他做代相的時候,麵對韓軍強攻,也沒有主動投降。而是城破被俘。後來不想死確實慚愧,但他不會臨陣變節。
二則他已經篤定韓嬰能成大事,而陳餘、趙王歇、燕王臧荼等終究一事無成。
“我終身都是韓臣了。”夏說心中暗道。
淳於亮張了張嘴巴,體內湧現出無力感。好朋友怎麼變成這個樣子?韓王真的有無窮魅力嗎?能讓人死心塌地?
事不可為,該走了。淳於亮暗歎了一聲,站起來躬身說道:“既然如此。說。我便告辭了。”
“不送。”夏說也站了起來,對淳於亮躬身一禮,道了一聲。
淳於亮走後,夏說彎腰打開了一個匣子取出絲絹地圖觀看,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大王,你在籌劃什麼?”
雖然他相信韓嬰與朝中重臣的謀略,但局勢確實很不妙。韓氏為何突然殺了白羊王子、王弟?同時與匈奴、燕趙開戰。
這完全不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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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套。
白羊部,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