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先生。太原細作急報。”一名親兵從外走了進來,對趙夕、淳於亮行禮道。
趙夕、淳於亮正在憧憬未來,頓時精神一振。對視一眼後,齊齊笑了。定是太原韓氏朝廷悚懼,太原郡縣震動。好消息。
趙夕伸手接過,打發親兵道:“下去吧。好生招待來報之人。”
“是。”親兵躬身應是,轉身下去了。
“這隻是開始,很快白羊王、樓煩王就要兵臨晉陽城下了。”趙夕一邊打開匣子取出絲絹,一邊對淳於亮說道。
“然。”淳於亮欣然點頭道。
趙夕十分愉快的展開了絲絹,定睛一看。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然後震驚,然後悚懼,然後......
淳於亮愣了一下,這還是他第一次短時間內在一個人的臉上看到這麼多的表情,宛如走馬觀燈一般閃過。
哪怕是一個普通人臉上閃現這麼多的表情也是非比尋常,更何況趙夕乃是大將......
不妙,不妙啊。
回過神後,他急站起問道:“將軍,發生了什麼事情?”
趙夕卻沒有立刻回答淳於亮,過了一會兒後,才把絲絹遞給了淳於亮,神色木然,聲音沙啞道:“先生,我們可能要死在太行了。”
凡事都有兩麵性。韓嬰排斥窮凶極惡的太行盜賊,讓這些盜賊歸順到了趙氏之下。
但也是因為趙氏足夠強壯,如果趙氏表現出衰弱,盜賊就要群起而攻之了。
不,甚至盜賊都要自相矛盾,互相廝殺了。
在一片混亂的情況下,韓嬰卻率領二三萬韓氏精兵在旁虎視眈眈。
夏說又率領小半歸附韓氏的太行群盜。接下來的局勢,便不難猜測了。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淳於亮一目十行的看完了絲絹上的內容,神色呆滯,雙手緊握著絲絹,手在顫抖,人在顫抖,心在顫抖。
明明是趙氏占據優勢啊。
明明是他們在算計韓嬰。
趙國出兵極少,但卻統率太行群盜,把韓嬰牢牢的釘在了太行山上。
韓氏國都空虛,隻有萬餘羽林兒鎮守。
白羊王豺狼,樓煩王也驍勇。匈奴騎兵六萬人,一路南下高歌猛進。
結果卻被羽林兒、彭越擊破了。二王甚至沒能翻越長城逃回河套,死在了雁門。
羽林兒的竟然如此精悍?彭越竟然不聲不響的離開了河內?彭越襲擾楚國,威震中原。讓項羽君臣焦頭爛額。現在又抽空乾了一次,斬殺了白羊王、樓煩王。
怎麼隻要涉及到韓國的戰爭,到處都有他?
當然,這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白羊、樓煩二王死了。二王就在河套,兵強馬壯,威震北方。
趙氏也是借助二王的威力,震懾太行群盜,給太行群盜以一種跟著趙氏乾,必勝的感覺。
結果.......
太行群盜恐怕要崩潰了。
淳於亮顫抖了很久之後,才稍稍平靜下來,顫聲道:“莫非有假?”
這麼一說,他自己都信了,言之鑿鑿道:“羽林兒都是少年,青年。能有多精悍?彭越在河內郡鎮守邊疆。韓嬰怎麼敢讓他離開河內?要是項羽北上該怎麼辦?我看這是韓嬰的計謀,為了動搖我們的軍心。”
趙夕苦笑道:“先生。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韓軍擊破匈奴這麼大的戰事,如何能作假?探子、細作一探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