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為止了。
李機很順利的入城,並直達陳餘的大宅。在一間房間內見到了陳餘。
陳餘衣冠雄偉,坐姿挺拔,眉宇間神采飛揚。不似敗軍之將,反而似常勝將軍。
“陳公。”李機深深看了一眼陳餘,躬身行禮道。
“請坐。”陳餘神色從容道。
坐席之間,酒食豐盛。李機來到了座位上坐下,抬頭看向陳餘。
“飲酒。”陳餘舉起酒杯說道。
李機也端起酒杯與陳餘飲酒。二人都食了早飯,象征性的食了食。
等差不多了,陳餘主動說道:“雖然我困守樂平,但在外有不少探子。知道匈奴無法南下,楚王無法渡河。漢王觀望局勢。是我輸了。”
李機有些不忍心,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輸了不打緊,隻要棄暗投明,就是莊康大道。以陳公之才,舍了趙氏入歸韓氏。必能顯名於韓,列功臣,開世家。”
陳餘笑了笑,沒有回答。反而問道:“先生。你是韓王郎中,隨駕左右。我想問你一事,請不要隱瞞。”
“隻要我知道的,必不隱瞞。”李機肅然拱手道。
“韓王想做皇帝嗎?”陳餘問道。
李機斬釘截鐵道:“大王確實有皇帝誌向。”
陳餘點了點頭,又搖頭。不解道:“在秦王之前,周有八百年天下。但周的疆域沒有這麼龐大,鼎盛之時也不過關中、洛陽一帶。其餘地方都委任諸侯。秦王貪土地,兼並天下,以至於豪傑並起,誅秦。秦滅六國,秦也滅亡。現在天下公認,一個朝廷無法掌管這麼龐大的疆域。因而楚王分封天下。為何韓王卻反其道而行,自信能做成這個皇帝。而不是讓韓國滅亡?”
治國不是他所長,但他認為分封有道理。但他從韓嬰的舉動之中,察覺到了韓嬰的意圖,因而困惑。
李機說道:“這我無法回答陳公。因為隻有蓋棺才能定論。大王能否做成這個皇帝,並讓韓氏延續下去。隻有後人才知道。”
頓了頓,他斬釘截鐵,眉飛色舞道:“但身為臣下,我對此堅信不疑。若讓大王做了皇帝,定能比秦王做的好。韓氏國祚綿長。”
陳餘點了點頭,說道:“先生說的對。我不該問先生這個問題。”他又仔細看了看李機的神色,真的神采飛揚,迷之自信。我韓王必定比秦王強。
這種自信......如果韓氏的臣下,有八成人似李機一樣這麼自信。那是多麼強大的力量?陳餘心中若有所思,對韓王嬰的強大,有了更清楚的認識。
忽然,他腦子靈光一閃,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血統固然重要。因為韓王嬰是韓氏王族,才能把事業做的這麼大。但人心同樣重要。所有人認為韓王嬰能做皇帝,那韓王嬰就能做皇帝。
“哈哈哈哈。我明白了。”陳餘忽然大笑起來,然後舉杯對李機說道:“先生。我敬你一杯。”
你明白什麼了?李機很是疑惑,但他沒有拒絕,舉杯飲下這一杯。
喝完這一杯後,陳餘站了起來,說道:“我要如廁。先生稍待。”
李機預感到了,心生不忍,再次問道:“陳公。大王要做皇帝,正是用人之際。大王有容人之量,陳公為何不化剛為柔,位列韓氏功臣?”
陳餘笑了笑,腦海中浮現出了張耳的麵容。反問道:“先生。我在韓氏做官,能比張耳做的更大嗎?”
李機沉默了。
“哈哈哈哈。”陳餘大笑走出了房間。不久後,陳餘的一名心腹捧著陳餘的人頭回來了。
這名心腹歎道:“先生。陳公最後感慨。他的首級要遠行去見項羽了。”
“哎。”李機輕歎了一聲,然後點了點頭。
他讓人收起了陳餘的人頭,收殮了陳餘的屍體。並派人把人頭送去城外,與燕王臧荼的人頭一起送給韓嬰。
楚王見到二人的人頭,就該死心退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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