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你吃,滾!”
外麵傳來大丫的喝聲,還有男孩的罵聲。
二丫變了臉色,抽了根柴禾就衝出去了。
“滾,不滾打死你!”
二丫拿著棍子擋在大丫麵前,她們對麵是個十來歲的男孩,比她們都高,還很壯實。
男孩是她們同父異母的弟弟,就是生了這個弟弟後,她們的爹就不再管她們了。
“我回去告訴爹,讓他打死你們!”
男孩想搶土豆沒搶到,還挨了大丫一拳頭,惱羞成怒地抬出了爹。
“你隻管去告,我現在就打死你!”
二丫說完,接連抽了好幾棍子,都抽在了男孩身上。
以前害怕無家可歸,她們才一忍再忍,現在她們有姐姐,也有家了,再也不會忍這狗日的兔崽子了!
“打死你個狗日的,和你娘一樣賤,天天就知道告狀,我撕了你這破嘴!”
吃飽的二丫力氣也不小,像小豹子一樣,將男孩撞倒,利索地騎在他身上,左右開弓地揍,還拿棍子捅他嘴。
“彆打了,哎呦……我要告訴爹……”
男孩被捅得滿嘴都是血,既疼又委屈,嚎啕大哭。
二丫都懶得罵,直接上拳頭,這點傷才哪跟哪,她們爹下手更狠,有一回踹了她一記窩心腳,她都吐血了,在草垛躲了好幾天,是大丫從家裡偷了吃食給她吃,她才活下來的。
這兔崽子是她爹的寶貝命根子,要是死了,她爹肯定會急死。
二丫心裡突然冒出個可怕的念頭,還稚嫩的臉上,表現出了濃濃的殺意,男孩也感覺到了,恐懼地叫道:“爹,娘,二丫要殺人了,快來救我啊!”
“叫你瑪呢,閉嘴!”
二丫掐住了他脖子,用了她所有的力氣,此時此刻,她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弄死她爹的寶貝兒子,讓她爹斷子絕孫。
“我來!”
大丫過來幫忙,不管二丫乾啥她都支持。
她力氣大,沒多會兒男孩的臉就紫了,出氣多進氣少,身體也不再掙紮。
“住手!”
駱欣欣聽到外麵的動靜,趕緊跑了出來,阻止了姐妹倆。
大丫二丫聽話地鬆開手,男孩脖子上兩隻紫黑色的掐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咳咳咳咳……”
劫後餘生的男孩很虛弱,看向姐妹倆的眼神變得十分恐懼,他剛剛真的差點死了。
駱為安也出來了,給男孩紮了幾針,這才緩過來。
“你剛剛癔症發作,大丫二丫為了救你,這才掐你脖子的。”
駱為安隨口編了個癔症,給大丫二丫開脫。
“我沒病,她們要掐死我。”
男孩並不上當,指著大丫二丫怒聲指責,還打算回去告狀,讓爹打死這倆賤人。
“你有癔症,我是大夫,我不會弄錯的,你是不是經常控製不住脾氣,暴跳如雷?你這就是癔症,還不是太嚴重,你回去和你爸媽說,這病我能治。”
駱為安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什麼醫者仁心,懸壺濟世,操他瑪的蛋!
前半生他兢兢業業,一心為病患看診,碰到窮人,他還倒貼藥費,可他什麼回報都沒得到,反而變成了走姿派,還下放來這鬼地方受罪。
既然勤勤懇懇看病沒好報,以後他就隨心所欲了,喜歡的人就好好看,不喜歡的人就隨便看。
男孩被他忽悠瘸了,他確實控製不住脾氣,難道他真的有病?
“寶軍,駱大夫醫術很高明,肯定不會錯,快回去和你爸媽說吧,彆耽擱了!”
圍觀看熱鬨的人七嘴八舌地勸,他們中有幾個去衛生所找駱為安診治過,有些小毛病都不用吃藥,紮幾針就好了,比縣城醫院的大夫都厲害。
男孩被勸得越來越害怕,越發篤定自己得了重病,他一骨碌爬了起來,跑回去找爹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