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副主任朝厲嶸陰惻惻地看了眼,陰沉著臉走了,身後跟了幾個追隨者,都是些見風使舵的人。
“你給我過來!”
崔副軍長衝厲嶸狠狠瞪了眼,將他叫去辦公室訓話。
“你這嘴能不能閉上?在滬城那邊吃的虧還不夠?”
關上門後,崔副軍長便恨鐵不成鋼地罵。
“閉不了,要是連實話都不能說,我申請去邊疆。”
厲嶸站得筆直,決不妥協。
“不是不讓你說實話,是讓你委婉一點說。”
“委婉不了一點,我是軍人,不是政客。”
厲嶸理直氣壯地反駁,他要是會八麵玲瓏,就去當政客了。
“那倒也是,行了,滾吧!”
崔副軍長給說服了,他要是有一雙巧舌,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是副軍長了。
“首長,這次抓捕敵特,是駱欣欣最先發現的蔣丹豔,她那邊總得表彰吧?”
厲嶸沒滾,替駱欣欣打聽一下有啥表彰。
“敵特餘黨還沒抓到,現在表彰容易給小駱帶去危險,等抓到餘黨再說,放心,肯定不會漏了。”
崔副軍長允諾。
厲嶸這才安心地滾了,回頭他給駱欣欣打電話說一聲,免得她天天記掛著。
這個晚上,開會的人不少,縣城郊區的某個民房裡,幾個男男女女圍坐在一起,表情都很嚴肅。
“他瑪的,到底是誰泄露了風聲,接二連三被他們壞了好事,蔣丹豔那邊藏了十幾年,怎麼會被人發現的?是不是你們中有人壞了事?”
一個徐娘半老的女人,陰惻惻地看著幾個手下。
她是敵特組織的負責人,代號明月,她的任務是破壞西北基地的秘密軍工項目,所以她策劃了慶陽爆破行動,可惜沒能實施就暴露了。
要不是她反應快,差點在慶陽全軍覆沒。
火車上那幾個蠢貨,也被一網打儘,她不敢輕舉妄動,隻能蟄伏下來,想徐而圖之。
可哪成想,隱藏得那麼深的蔣丹豔居然暴露了,還連累了她好不容易安排進基地的手下,要不是她斷臂求生,現在他們幾個也不能坐在這了。
這些天他們哪都不敢去,全城都在戒嚴,隻能窩在郊區,但這不是長久之計。
“我絕對沒有,我可是啞巴,開口就露餡了。”
“我也沒有,我和蔣丹豔聯係過幾回,她暴露對我沒好處。”
幾個手下都喊冤,明月皺緊眉,她也覺得蹊蹺,這些手下跟著她有好幾年,還是能信得過的。
可接連兩次出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門被推開了,一個佝僂著背的老頭進來了,一進屋他就直起背,一口氣灌了大半杯水,聲音也很年輕,和他蒼老的形象完全不符。
“我托人弄到了白梅的遺言,她讓我們小心一個年輕女人,半邊臉都是黑乎乎的胎記。”
白梅正是火車上的憨厚女人的代號,她前不久剛槍斃。
“這女人是部隊的?”明月問。
“白梅沒說。”
老頭搖了搖頭,他能打聽到這個,都差點暴露了內部的自己人。
“半邊臉黑乎乎的,我想起來了,蔣丹豔出事之前,有這麼個女人去了孫莊。”
“去查!”
明月咬牙切齒地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