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吃龍肉呢,自然福氣好。”
駱欣欣開玩笑。
劉太太說沒滿三個月之前,不要對外聲張懷孕的事,她其實覺得沒什麼,但長輩既然囑咐了,她還是聽著吧。
“欣欣你的福氣向來是頂好的。”
黃金祥也很配合,豎起大拇指誇。
屠誌剛和江碩,還有美術老師他們也過來了,雖然曬得黢黑,但看著比以前結實多了,一副純樸勞動人民的模樣。
唯獨江碩天生冷白皮,怎麼曬都曬不黑,依然還是憂鬱貴公子的形象,在農場顯得格格不入。
“給你們帶的滬城點心。”
駱欣欣從袋子裡拿出幾包點心,都是冠生園的,每人分了一包。
“冠生園的桃酥,啊呀,就是這個味道,托欣欣的福,大西北還能吃到冠生園的桃酥。”
黃金祥急不可待地拆開包裝,拿了塊吃,桃酥易碎,他用手托著渣渣,不能浪費一點。
屠誌剛和江碩他們,本來不好意思拆,見黃金祥吃得這麼香,他們也饞了,趕緊拆開拿了塊吃,熟悉的味道讓他們差點紅了眼睛。
嗚嗚……好想回家啊!
美術老師眼淚流了下來,還不忘啃桃酥,淚水混合著桃酥吃進了嘴裡。
“你不喜歡吃?給我吧?”
黃金祥伸手去討,他不嫌多,再來三包都吃得完。
“喜歡,嗚嗚……不給!”
美術老師往後退了幾步,桃酥抱得緊緊的。
“那你哭啥?”大家異口同聲地問。
一點桃酥而已,不至於感動得這樣吧?
“我……我女朋友喜歡吃冠生園的桃酥,每次發工資我都給她買。”
美術老師用手擦了擦眼淚,還將額前過長的劉海往上撇了撇,剛來農場時他燙的波浪卷,是個時尚青年,一年過去了,波浪卷變成了三七分,奶白的皮膚也變成了黑炭,看著倒是樸實了不少。
“你那對象啥不喜歡吃?地上的石頭都能撿起來啃幾下。”
黃金祥撇了下嘴,語氣很嫌棄。
妻賢夫禍少,對象也一樣,要不是找了個貪吃的對象,這小子能發配來農場?
“你女朋友這一年沒和你聯係吧?信都沒寫,她是不是忘了你?”
江碩哪壺不開提哪壺,非要紮他的心。
美術老師臉白了白,剛止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興許寫了沒寄到呢,這邊離得遠,信件丟失很正常。”屠誌剛安慰。
“沒丟,就是沒寫,她春天結婚了,我媽給我寫信說了……嗚嗚……我好難受啊!”
美術老師徹底繃不住了,他本來想獨自舔舐血淋淋的心傷,不想把悲傷流露出來,可麵對難友們的詢問,他真的忍不住啊!
“你難受應該吃不下桃酥了吧?”
黃金祥要去拿他手裡的桃酥。
“我吃得下,不給!”
美術老師抱得緊緊的,堅決扞衛桃酥。
“那就是不難受,我當初讓對象蹬了,幾個晚上沒合眼,飯也吃不下,熬得都沒人樣了,你這小子飯照常吃,覺也沒少睡,說明啥事沒有!”
黃金祥拿自己打比方。
“黃哥,你也讓女人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