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祥看得眼熱,湊過來問:“欣欣,葡萄酒釀了這麼多,肯定要賣出去的吧?”
“廢話,不賣出去怎麼回本?”
駱欣欣白了眼,都是些廢話。
黃金祥笑嘻嘻地問:“國內現在喝葡萄酒的人不多,農場是不是打算參加廣交會?我跟你講,洋人精明的很,和他們打交道要小心的,要不然容易吃虧。”
“做生意的人哪個不精明,你到底想說啥?”
駱欣欣讓他有屁趕緊放,彆淨說廢話。
“欣欣,我再次隆重介紹下自己,我叫黃金祥,現年41歲,正是年富力強的年紀,我十三歲進洋行當學徒,一步一步熬成了營業額最高的夥計,東家提拔我當二掌櫃,
可惜當了沒多久就打仗了,東家關了店,我去其他店從頭乾,營業額都是最高的,後來又進了百貨公司,當上了經理,彆的不說,賣東西是我的拿手本事,這世上就沒有我賣不出去的東西。”
黃金祥說得眉飛色舞,他對自己的銷售能力非常有信心。
“話可彆說滿,讓你去和尚廟賣梳子,去尼姑庵賣紅裙子,你能賣出去?”
駱欣欣忍不住懟,就見不得說大話的人。
黃金祥愣住了,訕訕道:“這個倒也不是不能賣,和尚廟也不都是真和尚,尼姑庵也不都是真尼姑嘛!”
他就親眼見過和尚尼姑玩得比他還花。
“你會說洋文?”駱欣欣問。
“會幾句,以前在洋行當學徒時學的。”黃金祥趕緊說。
“明年再說。”
駱欣欣答應了,她本來就打算讓黃金祥去參加廣交會,這麼大一個金牌銷售肯定不能浪費,必須派上用場。
“知道了,欣欣你真是我的貴人,和你坐同一趟車,是我黃金祥這輩子最大的運氣了。”
黃金祥樂壞了,好話不要錢一樣。
駱欣欣撇了撇嘴,她和這家夥一開始打交道,可沒那麼愉快,還訛了這胖子一百塊呢。
江硯忍不住問:“我也會說洋文,能不能參加廣交會?”
“你大概不行,政審通過不了。”
駱欣欣實話實說,江碩有海外關係,廣交會是要政審的,肯定通過不了。
江硯神色變得黯然,不過很快就恢複了,他不能要求太多,能在葡萄園輕鬆自在地乾活,已經很幸運了。
駱欣欣沒說出以後讓江硯管理酒廠的打算,這個貴公子雖然看著像不食人間煙火,但其實很有商業才華,不愧是江家的後代,天生就會做生意。
她打算以後讓向二妹負責技術,江硯負責生意,至於黃金祥,應該不會在西北待太久,暫時負責銷售。
不過她得再考察下江硯,不著急。
十一月到來,天氣越來越冷,農場已經燒上炕了,駱欣欣的肚子也大了不少,雷場長擔心她身體,讓她回家休息,反正葡萄園和酒廠現在沒啥活,隻等明年去參加廣交會了。
向二妹駕著馬車,送她回家屬樓,怕路上太顛簸,還墊了厚厚的棉被,駱欣欣躺在上麵特彆舒服。
“欣欣,記得和小厲說啊!”
駱為安舊事重提,這段時間孫女太忙,他不好意思提,現在可算忙完了。
駱欣欣點了點頭,老頭子既然這麼有誠意,就讓一個孩子姓駱吧,學會了駱家的醫術也挺好的,以後她和厲嶸的身體調理,就不愁找不到好大夫了。
向二妹趕車技術很嫻熟,她特意放慢了速度,一路上都很平緩,駱欣欣躺在棉被上,舒服得都快睡過去了。
“你和彭雙成離了沒?”
駱欣欣突然想起來,都過去兩個月了,婚應該離了吧?
“離了,彭雙成本來不肯給三十塊撫養費,我說不給就不離,他怕我真賴著,就同意了。”
向二妹語氣很得意,因為她發現,以前讓她懼怕的彭雙成,其實就是個紙老虎,隻要她強硬些,這男人就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