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你總算回來了,你爺爺呢?他是不是出事了?”
看到駱欣欣,駱老太愣了下,隨即欣喜若狂地衝了過來,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
“他有點事,過段時間再回來。”
駱欣欣回答得含糊,駱為安去南洋屬於機密,不能說出去。
但聽在駱老太耳裡,卻以為老頭子真出事了,孫女怕她擔心,這才不說出來的。
她懸了一個月的心,終於徹底死了,整個人如喪考妣一般,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
“你爺爺他什麼時候走的?過了頭七沒?走的時候難受不?他的骨灰呢?”
駱老太哭哭啼啼地問,心碎碎的,特彆難受。
雖然老頭子這段時間不太做人,可畢竟前幾十年還是很寵她的,隻是去外麵出了個差,人就沒了,她以後還能依靠誰?
她一個人在這要啥沒啥的西北,無依無靠的,以後可怎麼活啊?
想到傷心處,駱老太哭得越發肝腸寸斷,老淚縱橫,聞者傷心。
駱欣欣被她給整無語了,沒見過這麼會腦補的,活蹦亂跳的駱為安,愣是被這老太太幾句話就說死了。
在南洋楊家豪華的大宅院裡,享受著仆傭殷勤服侍的駱為安,突然打了個噴嚏,他拿手帕擤了鼻子,對恭候在旁邊的傭人說道:“冷氣調小點。”
“是!”
傭人行動很快,沒多會兒冷氣就調小了,房間裡的溫度上去了點兒,駱為安很滿意,準備去睡個午覺,晚上再給楊先生診脈。
自從回到南洋後,楊先生就投入了繁忙的工作中,每天隻有吃晚飯時才能見到人,楊先生很尊敬駱為安,每天都要和他一起吃晚飯,順便聊一些彼此都認識的熟人。
楊先生在滬城住了一年,還在洋行工作過,認識不少滬城的有錢人,而駱為安是滬城有名的大夫,駱家在滬城也算有頭有臉的人家,這些有錢人他基本上都認識,所以他倆在這方麵很有共同話題。
駱為安躺在豪華大床上,外麵烈日炎炎,屋內卻涼叟叟的,午睡還得蓋毯子,茶幾上擺著各式水果和點心,隨便一件擺設都很值錢,還有隨叫隨到的傭人。
這幾天在楊家的生活,讓他恍惚回到了解放前,當年他們駱家也有這樣的排場啊,唉!
駱為安隻惆悵了幾秒,很快就恢複如常了,他心態還不錯,比起其他人,他和老太婆已經算很幸運了,有孫女護著,去農場後沒吃啥苦,也沒餓肚子,等回去後,他還能摘帽子,再也不用彎著腰了。
遠在南洋的駱為安,過著仆傭成群的好日子,都樂不思蜀了,來之前他死活不肯來,現在他卻不想回去了。
駱為安趕緊把這個危險的念頭給掐滅了,南洋再好,終歸不是華國,而且孫女也不在身邊,他一個人在異國他鄉,肯定護不住自己,還是回去的好。
農場的駱老太還在哭哭啼啼,一個勁地說自己有多命苦,罵駱為安撇下自己走了,把她一個人留在這世上受苦。
“我的命也太苦了,以後我可怎麼活啊……”
駱老太哀哀戚戚地哭,像哭喪一樣,聽得駱欣欣腦殼疼,這老太婆話太密了,好幾次她想解釋,但都插不進去。
“活不了就去死唄!”
駱欣欣沒好氣地懟了句,索性懶得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