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瑪不長眼,連我兄弟的話都不聽?”
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獰笑著走到了大毛麵前,中等個子,寸頭,眼距極窄,麵相輪廓很硬,而且一道傷疤自左眉延至鬢角,讓他普通的相貌顯得特彆凶。
大毛穩穩當當地坐著,連眉毛都沒挑一下,手裡還拿著書,顏如玉也在安靜地解題,頭都沒抬。
二毛雙手抱胸站著,輕蔑地看著這些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他低下頭,對顏如玉說:“是他們先挑事,不是我不做試卷啊!”
得和顏如玉說清楚,不能讓這狠心丫頭有理由罰他。
“解決完了再做。”
顏如玉依然沒抬頭,簡潔地說了句,手裡的筆也沒停,在紙上快速寫了一串又一串解題過程。
動手的活她和大毛哥從來不管,都是二毛的事,他們隻負責動腦。
二毛扁了扁嘴,小聲嘟嚷:“比我媽還管得寬。”
“你說什麼?”
顏如玉抬起頭,素白的小臉並沒有多美,可卻透著濃濃的書卷氣,一看就是書香門第養出來的姑娘。
“沒什麼,你聽錯了。”二毛笑嘻嘻地不承認。
顏如玉翻了個白眼,繼續解題。
三人淡然平靜的態度,激怒了刀疤男人和他的兄弟們,這兩年他們所到之處,誰不是嚇得不敢出聲,這三個小孩居然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他瑪找死呢!
“小孩膽挺大啊,知道老子是誰不?”
刀疤男人也不著急,離下一站還有段時間,足夠他逗逗這三個小孩。
他就喜歡欺負這些高高在上的人,將他們踩到泥濘裡,卑微地下跪哀求,比螻蟻還可憐,讓他特彆爽!
“知道得不多,你生於西南山區,生出來沒了爹,你母親靠皮肉養大了你,你卻不感激母親的養育之恩,十六歲時親手弑母。”
大毛平靜地說著刀疤男人的生平,這些是從麵相上看出來的,還有些則是推斷。
這男人父母宮黯淡,還犯淫,且帶煞氣,說明男人從小喪父,母親靠偷情養大他,可這男人長大後,卻覺得母親讓他丟臉,竟下狠心弑母,喪心病狂之極。
刀疤男人麵色大變,這些是他隱藏最深的秘密,連最好的兄弟都不知道,這男孩是怎麼知道的?
原本看熱鬨的群眾們,嚇得如鳥獸散,這些人是真敢殺人啊,他們還是躲遠點吧,小命要緊。
至於大毛他們三個,大家雖然同情,可也無可奈何,畢竟不是自家的孩子。
刀疤男人的兄弟們都很驚訝,這些事從來沒聽老大說過,看老大的樣子,肯定是真的。
他們雖然是壞人,可對父母還是有點孝心的,老大竟然連親媽都敢下手,大家心裡都怵得慌,對刀疤男人更加忌憚。
大毛繼續說道:“你身上至少有六條人命,這些年惡事沒少乾,可惜你今天出門沒看黃曆,遇到了我們。”
刀疤男人獰笑道:“毛都沒長齊的兔崽子,老子會怕你們?”
他沒了逗弄的心情,揮了揮手,讓兄弟們開始動手。
十來個男人都亮出了匕首,刀疤男人拿出的卻是土槍,車廂裡的其他乘客嚇壞了,想逃出去,但被攔住了。
“身上的錢和首飾都交出來,彆耍心眼,否則彆怪老子不客氣!”
混混們惡聲惡氣的,挨個搜身,漂亮女人他們會慢慢搜,大吃豆腐。
乘客們敢怒不敢言,乖乖拿出身上的錢和首飾。
刀疤男人恨極了大毛,準備親自對付這兔崽子,他獰笑道:“小王八蛋,乖乖把錢交出來,否則老子弄死你,再把你妹妹賣去接客!”
顏如玉皺了皺眉,放下了筆,對二毛說:“一會兒使勁揍他!”
“多揍幾下能少做試卷不?”
二毛笑嘻嘻地問,顏如玉點了點頭,“多揍十下,少做一題。”
“行!”
二毛眼睛亮了,他絕對要把這王八蛋揍到死,爭取把一張試卷揍完。
被無視的刀疤男人氣壞了,舉起槍吼道:“再不拿錢老子開槍了!”
“有本事你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