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二毛給鄭先生戴上口罩和墨鏡,驅趕著去了鄭家,除了動作有點僵硬外,和街上的行人沒什麼區彆。
“為什麼不租輛車送過去?”
顏如玉不想在浪費時間在走路上,時間比任何東西都寶貴,走這些路的時間,她都能解好幾道題了。
“租車浪費錢,而且我符都畫好了,不能浪費!”
二毛振振有詞,其實就是他想趕屍了,能正大光明地趕屍機會難得,他肯定不能錯過。
顏如玉撇了撇嘴,早知道她就留在家裡解題了,大毛哥肯定早算出來了,才不陪他們去鄭家的。
鄭家不住半山,離得有點遠,足足走了一個小時,他們才趕到鄭家。
顏如玉在路上吃了三筒冰淇淋,還是熱得冒汗,發誓以後再不陪摳門二毛出來趕屍了,再陪她就是狗。
現在是上午十點左右,鄭家大門緊閉,二毛按了門鈴,很快有人跑了出來,見是陌生孩子,傭人遲疑地問:“你們找哪位?”
二毛摘掉鄭先生的墨鏡和口罩,傭人一眼就認出來了,驚喜叫道:“老爺回來啦!”
很快一個雍容華貴的老太太出來了,笑盈盈道:“你不是說要在內陸多待一段時間嗎?怎麼這麼早回來了?生意順利不?”
鄭先生沒說話,傭人察覺到了不對勁,老爺的臉好青,看起來像僵屍,但她不敢說,怕挨罵。
大門開了,鄭先生哢哢哢地走進客廳,目不斜視地從鄭太太身邊走過。
鄭太太察覺到了異常,他們夫妻感情很好,每次丈夫出差回來,都會主動和她說外麵的見聞,今天卻如此反常,肯定出事了。
直到此時,她都沒想到丈夫去世了。
她朝二毛和顏如玉疑惑地打量著,倆孩子都很漂亮,眼神清明,肯定是好人家的孩子,他們和丈夫是什麼關係?
而且跟了丈夫二十年的朱特助去哪了,怎麼沒一起回來?
“鄭太太,我是內陸公家的人,奉命護送鄭先生的遺體回家,請您驗收!”二毛鄭重道。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先生怎麼了?”
鄭太太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怎麼會是遺體?
明明剛剛丈夫自己走進來的啊,要是死了,怎麼還會走路?
“鄭先生已經過世二十天了,心梗發作,搶救無效離世,朱特助全程都在,鄭先生囑咐不能曝光他的死訊,所以組織派我們秘密護送鄭先生回家,自我介紹下,我祖上是趕屍的,能讓客死他鄉的人自己走回家。”
二毛隆重地介紹了自己,還提到了朱特助,而且鄭太太已經試了丈夫的鼻息,確實是一具屍體。
她捂住臉哭泣,滿心歡喜地等來了丈夫的死訊,就像晴天霹靂一樣,但萬幸的是,丈夫的死沒公開,她有時間處理好公司的事。
“鄭太太,鄭先生留了遺囑,在律師事務所,朱特助知道內情,他在內陸的事處理完就會回來,另外,我哥哥給鄭先生算了下,下個月十八是黃道吉日,這一日下葬,能保鄭家百年富貴,我哥哥是易學大師,算得很準的。”
二毛將所有的事都交待完,便要離開了。
“小……同誌,你等一下!”
鄭太太已經擦了眼淚,她叫住了二毛,聽丈夫說,內陸那邊流行叫同誌。
她上樓去包了兩個紅包,給了二毛和顏如玉,還說:“家裡現在事情多,我不留二位了,等鄭家的事情辦完,我再設宴感謝二位,還有你哥哥,到時候請一定要光臨。”
小小年紀本領卻這麼高明,鄭太太有心結交,而且就算看在他們千裡迢迢地把丈夫遺體送回家,她都要好好感謝的。
“到時候隻要我們還在港城,肯定出席。”
二毛沒說死,哥哥說了,說話一定要留有餘地,彆說死了,容易被人捏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