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錢不對勁！
裴之用手指搓了搓，手感還是不對，裴之麵上不動聲色，隻佯裝從書包裡翻零錢，裴之翻了兩下，又把錢遞給了這個男人，“不好意思，大叔，我找不開，你要不去旁邊攤子換開再來？”
裴之可不是在禍水東引，旁邊攤子的老板跟裴東順年紀差不多大，一看就是做生意的老手，這錢要是假的男人指定不敢去找人家換錢，她來裴之的攤子無非是看她年紀小，蒙混過關的可能性很大！
不出所料，男人放下衣服也沒去旁邊換錢就走了，一句話都沒說。
裴之呼了口氣，厲害了她，都能分辨假幣了！
裴東順吃完飯回來，裴之把剛才的經曆說給他聽，裴東順樂嗬嗬的誇裴之，“不愧是我孫女，這腦瓜子就是聰明！”
知道自己年紀小不好直接戳破，還能迂回的破了假幣的招，挺好，像他老人家的機智。
過了一點半攤子上的人就很少了，畢竟像劉壯壯那樣允許員工翹個十來分鐘出來買衣服的人絕無僅有了。
兩點半，倆人收了攤子直奔一中去，因為北校區的學生今天有半下午的假，爺倆趕到的時候學校門口已經有很多擺攤的了，賣水果的，賣文具的，賣吃食的，還有賣襪子賣鞋的，路兩邊的攤子已經擠滿了，爺倆乾脆不鋪攤子了，直接在三輪車上賣。
打開車鬥子，喇叭音量調到最大，裴之站在前邊駕駛座的座位上，麵朝車鬥的方向拿著小蜜蜂喊，“外貿出口的運動服清倉處理，五十一套，五十一套，大牌運動服清倉處理五十一套，五十一套！”
嘴裡來來回回就這幾句話，喊累了就喝口水，歇會兒接著喊。
他們在的位置確實有點不太好，過來看的人真不多，試衣服的更少，裴之是來一個就熱情招呼，哥哥姐姐不要錢的使勁喊，甭管男女來了就使勁誇。
個子高的誇長得高身材比例好像模特襯衣服，個子矮的誇長得白長得俊眼光好，長得俊的誇不輸汪西城劉一菲，長相一般的誇人家陽光乾淨氣質獨特。
總之就是務必讓攤子上每個人都領略到高級馬屁文學的精彩之處。
效果真是有，買不買的且不說，反正沒有一個不是笑著離開攤子的。
高級馬屁配著裴之真誠的小臉，一下午倆人也賣了八九十套。
七點多倆人就收攤了，兩人回到小院就開始盤賬，截止到今天下午，一共賣了五百五十七套，戰果也還算可以，裴東順墊付的刺繡貼的款先從回款裡扣了出來，他得給人家修房子的結工錢了。
裴之快九點的時候才到住處，她的小說最近寫的屬實有點慢，今天無論如何得加一個小時。
十點準時上床，強製關機。
早上裴東順在化工街擺攤，中午在三中擺攤，晚上去一中擺攤，就這樣連續三天，裴之都有點心疼這老頭兒了。
“爺爺，要不然你聯係聯係那些小攤販，批發點出去得了，你這樣還不夠遭罪的呢！”
裴東順抽抽鼻子，無所謂的擺擺手，“你懂啥，我年輕時候吃過的苦比現在多多了！坐那擺一天攤就能掙五六百，這活兒人家都得搶著乾，也就是你老爺爺太爺）走得早，要不然他都敢跟我搶這活兒！”
“錢啥時候都掙不完，你乾也行，行程莂排太滿啊，要不你晚上彆去擺攤了，晚上路況不好，你要是出點啥事我爸不得把我捶死啊。”
裴東順撇撇嘴角，“我這起早貪黑跟你們上學差不多，我五點多起你也是五點多起，我十點多睡你也十點多睡，咋，我還比不過你了？”
裴之抽抽嘴角，行吧，他願意挨咱也沒辦法，七十歲正是闖的年紀！
中午和下午吃飯的時間裴之都在攤子上幫忙，彆的時間裴之屬實無能為力。
周四吃過中午飯，裴東順和裴之說他要去二中門口試試，二中是初高中連貫的學校，一個學校有大概五千名學生，但是位置比較偏僻，在縣城的東南方，附近比較混亂，有許多社會青年，所以裴之之前一直沒考慮去二中擺攤，老的老少的少，真遇上找茬的吵又不敢吵，打又打不過的，不值當。
但是裴東順鐵了心要去，裴之實在沒辦法，就給崔壯誌打了個電話，讓他中午下午回家吃飯的時候幫忙注意點，有找茬的幫忙報警，叮囑他千萬彆自己往上衝。
裴之是小崔同誌最大的賬主子，賬主子發話小崔不敢不應，裴東順下午去擺攤的時候小崔就沒有回家吃飯，就站那幫裴東順一起賣。
班裡的同學吃過飯路過攤子還被小崔攔下幫忙吆喝，小崔在的美術班裡有八十多名學生，這些學生和小崔同班兩年都比較熟，喊來的也都挺捧場，一個晚飯的時間小崔就幫忙吆喝賣了四十多套，裴東順心裡記著小崔賣的數目，打算等晚上收攤了給這孩子算點提成。
裴東順五十一套的價格賣的，連同附近的居民和學校的學生，一共賣了大約八十來套，裴東順本打算等二中的學生下了晚自習再擺會兒，沒想到附近路燈不亮，而且天一黑路上就多了好多騎摩托車的黃毛青年，烏拉烏拉一趟一趟的揚起了好多塵土，裴東順隻能收了攤子，今天晚上是碰不到小崔了，不過明天還得來，明天再找他也行。
周五的時候裴之學校的老師讓她寫一篇演講稿，周一交上來，老師給修改修改，準備參加下個周天學校的演講比賽，之所以選擇裴之，一是因為她成績好，二是老師買過她的衣服，知道她這人不怯場……
周五一天裴東順都沒來擺攤，裴之自然空閒時間多了，趁著課間和吃飯時間就把演講稿的大綱寫了出來，演講時間不超過五分鐘，這篇稿子起碼得1200字才行，班裡還有一名男同學李樹也被老師點名參加，李樹成績在班裡不算拔苗，但是他有個當教導主任的舅舅……
李樹也知道自己的名額來的不太清白，越是這樣越怕在比賽裡拿不到名次，他每逢課間就跟裴之請教演講稿的事兒，搞得裴之都有點煩了，她這輩子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比賽好不啦，她也不很懂啊！
裴之雖然心裡有點煩，但是並沒有表露出來，認認真真的和李樹商量演講稿的事兒，因為今年是七七事變的第七十周年，所以這次演講比賽的主題就是勿忘國恥，這稿子寫起來不算難，難的是要真誠熱血的演講出來。
晚上裴之回到住處，接著潤色她的演講稿，寫完了還不忘給裴東順打電話，這老頭兒又跑一中門口去了，還沒收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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