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東順不住地朝他兒子翻白眼,真想刮兩大嘴巴子,這個狗東西嘴裡沒一句好話。
還彆吵他彆罵他,咋的,他是後媽還是後爺爺啊?
有啥事給他打電話,咋的,防狼呢?
還五百塊錢夥食費,磕饞誰呢?
他造了什麼孽攤上這麼個蠢兒子,話都不會說!
幸好孫女不像他,不然這一家子得完!
裴東順真不想開口搭理他,但是看在元元和孫女的麵子上還是應了他,“知道了知道了!虧待不了他!夥食費你就不用給我了,飯我還是管的起的!但是零花錢得你給,我可不給!”
“行行行,您這以後就住縣城了?不回家了?”
“管我作甚?我那幾畝地都給你大哥家種了,果木地一年兩百塊錢,麥地一年給兩袋麥子。”
“呦。你跟我大哥還談租金啊?”
“滾蛋!我要是不要租金,你又得說我偏心偏到咯吱窩了!”
裴海軍嘿嘿直笑,“你知道自己偏心眼,那把心眼擺正不就得了!”
趙喜梅在西配間,坐在元元的床上,不住地叮囑他,“元元,你要是吃不好了就去找你姐,讓你姐帶你下館子。老……你爺爺要是吵你嚷你,你彆氣,跟你姐說跟我說都行,千萬彆憋著,咱不受他的氣,聽到沒?”
元元微笑著點頭,他坐在馬紮上,把頭歪在趙喜梅的膝蓋上,“嬸嬸,我都知道,你放心就行了,有事找你和叔叔姐姐,我不會受委屈的。”
趙喜梅眼圈有些微紅,她從河南把這個死水一樣的孩子帶到了身邊養了三個月,剛把他養的開朗點就要分彆了,不分彆也沒辦法,家裡的積蓄沒剩多少了,她們夫妻倆得努力掙錢養家,孩子成家之前總得攢一筆嫁妝和彩禮出來才行。
趙喜梅在胡同口依依不舍的和元元道了彆。
元元回到小院,裴東順坐在堂屋等他,“你先坐下,我有事跟你說。”
元元乖巧的坐在馬紮上,“爺爺,您說。”
裴東順好幾天沒抽老煙杆了,今天又拿出來了,他用煙杆敲敲桌子,“我早上擺攤走得早,你去你姐學校門口的粥鋪吃飯。
你早上七點四十到學校門口就行,中午讓她領你在食堂吃,晚上也在粥鋪吃就行,你叔給你的錢你自己留著花,彆狂花亂花,我不忙了就回來給你做飯。
你出門騎車要看路,這裡不比咱鄉下,車多得很,陌生人跟你說話請你吃東西就跑,雖說你這麼大的孩子賣了行情也不好,但也說不定就有壞心眼的人呢!
不熟悉的地方少去,去遠一點的地方就給我打電話,我中午一般都在化工街擺攤,你要是無聊就去那找我,不知道路的話明天中午我回來接你。
你姐說你要考三中,三中不好進,沒事你就多看書,跟你姐學就行。
行了,就說這些,你回屋吧!”
元元聽話的回了房間,躺在鋪好的柔軟大床上看書,雖然換了個新地方,但他格外的安心。
裴之回到住處就開始寫她的小說,狂寫了兩個半小時,上床睡覺,明天早六,啊,想想就痛苦,這樣的日子起碼還得過五年!!!
裴之昨天晚上沒睡好,落枕了,衝的頭都有點疼了,她擰著脖子和路塞幾個人一起出了學校,走到門口就聽到了元元的聲音,裴之四處張望,這孩子站在粥鋪的樹下呢!
幾個人一起走過去,裴之放下錘肩膀的手,抓住了元元的手腕,向另幾個同學介紹,“這是我弟弟,李安國,以後跟我一起吃飯。”
幾個同學都和元元打招呼,“你好,弟弟。”
李安國有點緊張,他側過頭看了看盯著他的裴之,“你們好,你們好。”
時間緊張,不需要多餘的寒暄,裴之搶了個座位把元元按在馬紮上,“你吃啥飯?我去打,他家八寶粥和鹹飯都好喝,豆腐包子辣椒雞蛋包子好吃,醬肉餅也不錯。”
元元看了幾秒牆上的菜單,“那我要一份鹹飯,一個辣椒雞蛋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