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她表姐和她媽媽吵架,跑回爺爺家了。
裴之姥爺因為前兒媳婦年輕時候改嫁的事多少鬨的很不愉快,所以很多年都不聯係了。
表姐她媽改嫁後又生了個女兒,她媽也不願意看表姐和爺爺奶奶關係處太好,總是怕孩子爺爺奶奶說她的壞話。
趙喜梅到了娘家後,先把侄女送回自己家,和前嫂子聊了聊,又回了娘家安慰兩個老人家,忙活一天也累個半死。
當年的事兒,實在是一筆說不清道不明的糊塗賬。
二舅出車禍走的時候,前二舅媽肚子裡已經有了六個多月的身孕,本來商量好了,肚子裡孩子生下來以後給老兩口帶著,二舅媽自行改嫁就行了。
二舅媽聽了村裡人的竄到,以為這是老兩口誑著她不讓她改嫁的理由。
跟老兩口吵了一架,一生氣就回了娘家。
哪成想二舅媽回了趟娘家再回來的時候肚子裡孩子已經沒了,老兩口就像天塌了一樣,上娘家又哭又鬨,一度要喝農藥自殺在他家門口,二舅媽本就打定主意要改嫁,一看和前婆家鬨這麼僵,撈起表姐在二舅的熱孝裡就嫁了出去。
嫁出去就嫁出去吧,偏偏把表姐也帶走了,還和老兩口說如果再來打擾她的生活就帶孩子外出打工,讓老兩口一輩子也見不到孩子的麵。
老兩口又急又悲,大病一場,在床上躺了兩個多月才緩過來,等身體好了,偷偷去孫女的學校門口見她,哪成想前兒媳婦見了就破口大罵,不讓他們離孩子太近。
孩子對他們也極其冷漠,他們倆隻以為孩子小,做得不對也能慢慢改,左不過都是大人教的,過個兩年等前兒媳婦態度緩和了,多見見孫女,時間長了也就好了,沒想到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了好幾年。
老兩口泄了心氣,也不願意再折騰了,隻安生的過起了自己的日子,表姐現在也十七八歲了,這一次跑來家裡,說是跟她媽媽吵架了,但言談舉止還是讓人看出來她劍指的是什麼。
二舅當初的院子就在老兩口的家對麵,前年村裡號召辦土地確權證的時候,老兩口去找過孫女,想把院子過在她名下,雖不值幾萬塊錢,但好歹是孩子爸留給她的一點傍身的東西了。
沒想到前兒媳婦拒絕了,隻說孩子是她養大的,不需要老兩口假慈悲,也彆來跟孩子糾扯不清。
老兩口隻好把院子過在自己名下,跟大舅商量等老兩口百年以後再以遺囑的方式過給表姐,沒想到,不到兩年表姐找上門來又來要這個院子了。
老兩口自然也沒啥意見,甚至還有點高興,覺得孩子終於來找他們看他們了。
院子本就是孩子的東西,給她也是應該的,就和表姐說等周一就去辦手續,大兒子出去送豬去了,明天不知道啥時候能回來,所以明天沒人帶他們去房管局。
周天房管局不一定上班,搞不好還得白跑一趟,乾脆就周一去,正合適。
表姐年紀小,不懂得掩飾想法,加上被媽媽平時的想法洗過腦,覺得爺爺奶奶都不疼她,一聽要周一才能辦,就認為這是老兩口的推托之詞,口不擇言的說了一句,“你們是不是知道要改房拆遷,不想把房子給我了?是不是想占了我爸留給我的東西?”
一句話把老兩口心快紮透了,可是心裡再痛能和孩子計較嗎?
好言好語壓著心裡的悲痛給趙喜梅打了電話,讓她把孩子送回家,讓她去跟她前嫂子幫忙解釋解釋。
趙喜梅安撫好侄女和前嫂子,又馬不停蹄回家看爹娘,老兩口都躺在床上不停的落淚,趙喜梅又是勸又是哄的,情緒才算好了起來。
臨來時還和大嫂子說讓她多注意點爹娘,怕老兩口氣病了。
三口人聽完趙喜梅的描述,心裡真是五味雜陳。
這事可真是一筆爛糊塗賬!
趙喜梅吐槽了前嫂子又狠又毒,吐槽侄女兒這麼大個人一點是非不辯,吐槽完後心裡舒坦不少了,情緒也平穩了下來。
要說這事誰都有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