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回家路上還在斯哈斯哈歎氣,元元不語隻一味的擦鼻涕和眼淚。
兩個人在家又混了一天,裴之有點無聊。
她真是個賤皮子呐!
閒著不好嗎?是躺椅不舒服還是陽光不好曬?怎麼老是想爬起來乾點活呢?
裴之躺在院子裡,頭上遮了個蒲扇,草帽刷了還沒乾。
她想了想,這幾天是芍藥的花期,隔壁村的隔壁有人種了十幾畝芍藥,這具身體的記憶裡她每年都去人家地裡‘偷’好多花骨朵,回到家泡起來能開好久!
要不去‘偷’點花骨朵?
說乾就乾唄,拉上元元直奔芍藥花田。
果然現在花開的正好,離老遠就能聞見香味,花園周圍扯起了網子,大概是防裴之這樣的小偷花賊的。
裴之在網子的出入口徘徊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大著膽子去找了主家,主家是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兒,有趣的是他的名字就叫劉花堂。
劉花堂一見到裴之就笑了,“我以為是誰呢,這麼大膽,知道我在還敢過來摘花,原來是你啊!”
裴之有些不解,“您認識我?”
“啊,不認識,但是記得你,你每年偷了我的花都來給我送幾個糖糕,是你吧?”
裴之的臉漲得通紅,好羞恥啊,做賊被人逮個正著。
“我,那個,我……”
老頭兒揮揮手,“進去吧,跟著我,我給你摘,你前幾次光挑主枝上的摘,我都快心疼死了,我給你挑點好看的不影響花長大的。”
裴之聽話的點點頭,亦步亦趨的跟在老頭兒身後,元元則跟在裴之身後。
劉花堂給裴之剪了兩小籃子,有四五十朵,“先給你這些吧,多了你也伺候不過來,敗了再來找我就行了。”
裴之是既羞愧又感激,眼睛裡都快冒淚花了,老頭兒看著裴之玩笑的說一句,“今年準備拿什麼換我的花?還是糖糕?”
裴之趕緊搖搖頭,跑去車簍子裡拿出來一兜餅乾和一袋豆奶粉,“年紀大了少吃糖,這倆都是無糖的,你彆嫌棄。”
劉花堂本來是開玩笑,沒想到裴之還給他拿了這些,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嘴角抽動幾下,“你比你爺爺實誠多了。”
裴之嘴快的接了一句,“那我可比不上我爺爺聰明。”
劉花堂隔空點了點裴之,“你等著,我這有自己做的芍藥花茶,你給你家裡人帶一罐子,彆給你爺爺喝啊。他不配!”
看來兩位老人家關係還不錯。
透明的大玻璃瓶子裡盛滿了芍藥花瓣,裴之擰開蓋子聞了聞,“好香啊,爺爺,這是你做的嗎?”
劉花堂驕傲的點點頭,“我家養花養了一百多年了,這手藝都是祖傳的。”
裴之直接就是一個大寫的佩服!
“這東西您賣嗎?這可比牡丹園賣的茶好太多了,您要是賣我多賣幾罐,送朋友送老師。”
劉花堂搖搖頭,“都是做來自己喝的,不過我做的多,還有個幾十罐呢,我多送你幾罐就行了。”
裴之在心裡算了算,葉慧兩罐,陸阿姨兩罐,陸廠長兩罐,老楊給一罐,媽媽一罐,乾脆湊個十罐!
老頭兒從屋裡給裴之拿出來了九罐,裴之怕瓶子會摔掉,就從路邊薅了幾大把草墊在車簍子裡,當然白拿不是好習慣,幸好今天出門的時候兜裡揣了錢包。
裴之偷偷拿了三百塊錢塞到了劉花堂屋外桌子的抽屜裡,騎上車子和劉花堂告彆,“爺爺,錢給你塞外邊的抽屜裡了,你自己看啊!”
一點不管劉花堂在背後的招呼,和元元把腳蹬子都蹬的飛快。
兩個人回到家,找出來以前趙喜梅買的塑料花瓶,先把花整個在水桶裡泡上幾分鐘,然後把根部稍微斜剪一下,泡在花瓶裡,花瓶裡的水剛夠淹沒根部,這樣花會開的久一點,慢一點。
裴之把花骨朵分了四個瓶子,書房兩個,兩個人的房間各一個。
收拾完都到飯點了,裴之肚子咕嚕嚕叫,“老弟你吃啥?”
元元搖搖頭,“不知道,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