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在給小崔發走第二批貨的時候就找青島的小廠追加了一百件羽絨服一百件大衣,不是不想多訂,而是廠家顧慮多,怕品牌追責,謹慎控量。
這兩百件,裴之各留了六十件支援小崔,剩下的才作為自己的庫存。
裴之把店裡放化妝品的小隔間的牆上打了精致木質架子,上邊掛了幾件樣衣做展示。
那日晚上,一位接孩子的家長被店門口掛著的“進口女士大衣”吸引到,抱著隨便看看的態度進到了店裡,在王春苗的盛情邀請下,家長半推半就地試穿了那件大衣。
做工布料垂感版型各方麵都不輸她在商場裡買到的大牌大衣,價格也才一百八,而且還送個進口發卡。
這位家長當即買下,還幫忙熱心宣傳,老顧客帶新顧客都有禮品相送,自此店裡的衣服數量飛速減少。
店裡那個金店同款的玻璃展示櫃,也成了裴之打造“精品高貨”關鍵,裴之把從青市來的高貨飾品陳列其中,連擺放位置都是設計過的。
這些飾品裴之零售價格是批發價的三倍,且一個款隻有五件,為了拉高溢價空間,她給這些飾品設了個“國外進口孤品”的標簽。
當顧客將義烏貨與這些所謂“進口飾品”擺在一起對比時,效果高下立見。
幾塊錢的塑料耳飾與獨特設計的精致耳墜相比,廉價感瞬間暴露無遺;普通的塑料發卡更是無法與鑲滿水鑽的鐵藝發卡相提並論。
憑借稀缺飾品,裴之的店鋪在學生群體中迅速打響口碑。尤其是一中的女學生,幾乎無人不知三中門口新開了家精品店,儘管發卡動輒賣到三十多元,卻依然吸引著姑娘們省下飯錢前來搶購。
裴之手裡的錢進進出出,日子過得也嗖嗖快,轉眼就來到期中考。
周五考試完放了兩天假,而且還沒有作業。
周六上午康教練接了幾個孩子去他任教的曹州武校裡上課,上完課幾個人就約著去了市裡的兒童公園。
兒童公園裡也有動物園,幾個小孩在這玩到下午四點多才坐上公交車回家,離開前每人花了三塊錢拍照合影。
裴之到家後跑去店裡挑了個相框,把照片放裡邊擺在了她房間的書桌上。
周天上午,裴東順從老家歸來,臉色陰沉,顯然心情不佳。裴之主動打招呼:“爺,今天沒去趕集啊?”
“沒去,跟你大娘吵了一架,沒心思。”裴東順沒好氣地說道。
裴之心裡嘀咕著“怎麼總不招兒媳婦待見”,沒忍住直接說了出來。
裴東順頓時漲紅了臉:“誰不招待見?是我不待見她!”
裴之無奈地攤開手:“啊,對對對,是您不待見我大娘。”
裴東順瞪了她一眼,這孩子怎麼陰陽怪氣的?
“您倆為啥吵架啊?”裴之追問。
“你大娘非要讓你大齊來城裡,跟著彆人學修摩托車。我覺得這行當沒前途,說了幾句,她就嫌我說話難聽,這不就吵起來了。”
“那我大爺幫誰說話?”
裴東順的聲音瞬間拔高:“你大爺,那個窩……,沒法說!”話到嘴邊,終究礙於長輩身份,把“窩囊廢”三個字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