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色的大貓舔著嘴巴,直勾勾地盯著遠去的一行人。
突然它好像聞到了什麼。
抬起頭,它看見了掛在樹杈上的豬腸子。
直立起上半身,它伸出巨大的爪子去夠那些腸子。
腸子這時已經被凍住了,粘在樹杈上。
折騰了好一會,它才終於把掛著腸子的樹杈弄斷,吃到了豬腸子。
等它把豬腸子都吃光了,白杜鵑等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逐漸變暗的暮色中……
金黃色的大貓猶豫了片刻,換了個方向離開了。
……
白杜鵑等人快到山下時,迎麵看到點點火光向他們靠過來。
四眼和黑虎大叫起來。
聽它們的叫聲,白杜鵑猜到來的是熟人。
“杜鵑,是你們嗎?”白誌勇的聲音傳來。
是爺爺。
“是我。”白杜鵑揚聲回答。
火光漸近,白誌勇和副隊長沈富貴帶著十幾個民兵,舉著火把前來迎接。
“不是告訴你天黑前回來嗎?”白誌勇不悅。
“打了頭野豬,耽誤了點時間。”白杜鵑輕描淡寫道。
沈富貴看到後麵民兵扛著的野豬時樂的合不攏嘴,“哎呀,這麼大的一頭野豬,有四百多斤吧?”
“差不多。”白杜鵑道。
沈富貴走近,看到野豬被開了膛愣了一下,不過他什麼也沒問。
那幾個扛野豬的民兵忍不住向他告狀,“杜鵑她擅自做主,把豬給開了膛,把腸子掛樹上,還把肉跟內臟喂給狗吃了,副隊長你說她這麼浪費食物可怎麼行,應該好好批評批評她。”
“你們想批評誰?”沒等沈富貴開口,白誌勇黑了臉,“這頭野豬是誰殺的?”
民兵們全都不說話了。
“誰殺的野豬,說話!”白誌勇怒問。
“野豬是杜鵑姐殺的,野豬屁股上的傷是我用弓箭射的,四眼、黑虎還有我家笨笨都幫忙了。”楊建設開口道。
白誌勇看了一眼笨笨,點了點頭。
笨笨似乎知道它被誇獎了,自豪地揚著腦袋,尾巴搖動。
今天它頭一次得到了獵犬的待遇,吃到了肥美的野豬肉,還是不限量的那種。
它飽飽的吃了一肚子,這個滿足就彆提了。
它多麼希望以後能經常這麼吃。
野豬很可怕,但是有四眼和黑虎在,和它們在一起,它感覺自己也變的厲害了。
我們三個嘎嘎亂殺!
它們負責亂殺,我負責嘎嘎……啊不對,我會咬荔枝!
四眼和黑虎則是一臉不屑,還打著哈欠。
它們早已習慣了上山打獵。
彆說野豬,就連熊瞎子它們也敢碰一碰。
彆人的指責或是誇獎對它們來說都無所謂。
它們在意的是主人的態度。
除了主人外,其他人在它們眼裡都是狗屁!
白誌勇看著那幾個扛著野豬的民兵冷笑,“你們可真厲害。”
眾人都知道他說的是反話。
沈富貴指著他們罵道:“你們連楊建設這個孩子都不如,連笨笨這條狗都不如,還有臉嫌棄人家把肉給狗吃?它們吃了肉能幫杜鵑殺野豬,肉給你們吃你們能乾啥?隻會抱著槍杆子喘氣兒嗎?”
那幾個民兵紅了臉,恨不得地上有道縫,把頭埋進去。
白誌勇把白杜鵑拉到一邊,低聲問,“受傷了嗎?”
借著火光,他看到孫女臉上殘留的血跡。
“沒,這是豬血。”白杜鵑摸了摸自己的臉。
白誌勇鬆了口氣,又蹲下來檢查四眼和黑虎。
兩條狗的身上都沒有傷。
白誌勇很滿意。
笨笨這時也跑過來,蹲在黑虎身後,歪著頭好像在等待白誌勇也檢查一下它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