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杜鵑抓起獵槍的同時楊建設也把他的弓箭拿在了手裡。
四眼和黑虎全身緊繃,盯著一個方向。
過了片刻小玉突然汪汪大叫著往前衝。
白杜鵑立即喝止小玉。
小玉還是很聽話的,儘管它體內的捕獵本能在覺醒,但它還是聽從了白杜鵑的召喚。
白杜鵑拿起狗鏈子直接把小玉拴了。
楊建設不解,“為什麼把它栓住?”
“它今天是第一次上山打圍,不能受到挫折。”白杜鵑說話的功夫四眼和黑虎衝了出去。
“走,跟上。”白杜鵑一手牽著小玉跟著往前跑。
楊建設猶豫了一下,“雪橇怎麼辦……”
“我掛了打樹皮,這片是我爺的趟子。”白杜鵑經過一棵樹時隨手一指。
楊建設看到在樹杈上掛著個二尺長樹皮卷成的卷兒。
之前生火休息時他見白杜鵑砍了一塊樹皮做了這麼個東西,然後掛在樹杈上,當時他沒多想。
“這東西是乾啥用的?”楊建設問。
他知道趟子是當地獵人的行話,意思是“地界”。
每個獵人都有打獵範圍,他經常聽他爹吹噓哪天看到了某某的趟子,哪天又遇到了某某的趟子。
“打樹皮是獵人與獵人之間的規矩。”白杜鵑踩著雪沿著四眼和黑虎的腳印往前追,“打獵也分先來後到,誰先占了這片場子後來的人見了就要主動避開,打樹皮就是在提醒後來的人,這裡有人了,不要過來。”
“這麼神奇?”楊建設邊跑邊回頭又看了一眼剛才掛著樹皮卷的那棵樹,“你好像還往樹皮卷裡塞了什麼東西。”
“嗯,是從撲克牌上撕下來的紅桃的圖案。”
“撲克牌?”楊建設有點懵,“它有什麼用?”
“算是一種插花。”前麵的狗叫聲越來越近,白杜鵑加快速度,“以前獵人多用山上的花草做標記,我爺爺嫌麻煩,他就用撲克牌裡的紅桃,隻要懂規矩的獵人見了這個就知道這片場子是我爺爺的。”
“白爺爺……這麼有名啊……”楊建設眼神崇拜。
白杜鵑心中苦笑。
她也是這一世才知道爺爺原來這麼有名。
前兩世她真是白活了。
“汪汪汪!”前麵四眼和黑虎都停了下來。
白杜鵑牽著小玉穿過一片乾枯的灌木,前麵有一塊空地,四眼和黑虎圍住了一頭小野豬。
小野豬並不大,隻有六、七十斤的樣子。
白杜鵑立即鬆開了小玉的鏈子。
小玉馬上衝向野豬。
小野豬擺出攻擊的架勢。
隻要小玉真的衝過去,它就會用鼻子把小玉挑飛。
楊建設有點擔心,小聲問白杜鵑,“要不開槍打死吧。”
“不,這正好是個機會,讓小玉熟悉下配合狩獵。”
小玉馬上就要衝到野豬跟前了,它突然發現四眼和黑虎都沒動,於是它也停了下來。
它有點茫然,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做什麼。
四眼和黑虎一個左一個右,一個吸引小野豬的注意力,另一個就會伺機而動,湊來上來咬一口再退回去。
來來回回幾次,小玉似乎明白了什麼。
它也學著四眼和黑虎的樣子,在小野豬去追彆的狗的時候,它瞅準時機撲上去咬野豬一口。
它咬一口頂多傷到野豬外皮,傷口連血都不流。
“它還是太小了。”楊建設遺憾道。
“小點不怕,隻要它熟悉了和彆的狗打配合,慢慢都會成長起來的,就像你家的笨笨。”
“笨笨?”楊建設這才發現他家的狗並沒有在這裡,“它沒追上來?”
“不,它來了。”白杜鵑笑了,“你沒發現它嗎?”
“沒有……它真的也在這?”楊牛皮到處找都沒有發現笨笨的身影。
“對麵那棵樹下麵有個雪堆。”
經過白杜鵑的提醒,楊建設總算是看見了他的狗。
笨笨鑽在雪堆裡,隻露出一個狗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