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嘴裡呼出的白霧升騰起來,遮住了視線。
白杜鵑連忙閉緊嘴巴。
她的夜盲症已經好了不少。
吃的好了,維生素也能得到補充。
前方拉雪橇的四眼叫的更凶了,黑虎它們幾個也跟著狂叫。
白誌勇緊盯前方。
滿天大雪,視線很差。
幾米的距離就什麼也看不清。
突然四眼跳向左側,連著挽具的黑虎硬是被它拽的倒向一邊。
與此同時,一道黃底黑紋的巨影緊貼著雪橇掠過。
“砰!”白誌勇的槍響了。
狗子們的隊形亂了,雪橇差點翻倒。
白杜鵑好不容易才穩住雪橇。
白誌勇早在第一時間就跳下了雪橇,“是山神爺。”
老冬狗子雙眼明亮如星,風雪再大也掩蓋不住他內心的狂熱。
這是獵人對於獵物的渴望,就像獵犬在渴望著血肉入腹。
“雪橇繼續走!”白誌勇重新躍上雪橇。
白杜鵑安撫躁動不安的狗子們,讓雪橇繼續向前。
她不知道前方有什麼,隻能依靠耳朵傾聽。
在呼嘯的北風中分辨著野獸的腳步聲。
“沙沙沙……”雪橇側麵傳來細小的聲音,越來越近。
四眼它們四個一邊狂叫一邊往前跑。
它們覺察到了危險在逼近。
白杜鵑端起獵槍,憑著感覺瞄準了沙沙聲傳來的方向。
“砰!”
“砰!”
她和白誌勇的獵槍同時開火。
一道巨影撲到了雪橇跟前,白杜鵑操縱四眼它們一個大轉彎,巨影撲了個空,摔在雪裡。
激起的碎雪飛起三丈高。
白杜鵑覺得自己呼吸都停了。
在這一刻,仿佛就連落雪都停在了半空。
時間好像按下了暫停鍵。
雪橇轉的太急翻了過來。
白杜鵑被甩了出去,在雪地裡滾了幾圈。
她用餘光看到爺爺穩穩地落在雪地上。
她不得不承認,她的身體素質連一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子都比不過。
“裝彈!”爺爺的吼聲傳了過來。
她跪在雪地裡抖著手讓子彈重新上膛。
四眼和黑虎自己甩開了挽具,護在白誌勇身前,衝著雪中的巨影狂叫。
白杜鵑剛裝好彈白誌勇的槍再次響了。
老虎躍起,從他們頭頂撲過去。
點點熱血灑下來,落在潔白的雪地上。
阿春和夏天對挽具不太熟悉,掙了好一會還沒擺脫開挽具。
白杜鵑就地一滾到了它們身邊,把挽具解開。
阿春和夏天抖了抖毛,加入了四眼和黑虎的隊伍。
四隻獵犬在一塊吠叫,聲勢浩大。
不過白杜鵑聽得出,它們其實也不過是在為自己壯膽而已。
那可是山神爺啊!
就連熊瞎子遇到也要退讓三分。
不管是人還是獵犬,在它麵前都不過是一爪子的事。
白杜鵑從雪地上爬起來,白誌勇快速裝彈。
老虎沒有再撲上來,而是站在不遠處,死死的盯著他們。
白杜鵑估算了下距離。
現在開槍的話很可能打不著,或是太遠傷害不夠。
“彆怕,它受傷了,左前腿不敢落地。”白誌勇大聲道,“咱們剛才都打中了它……可惜風太大,影響了準頭。”
子彈命中,但是沒有傷到要害。
白杜鵑心臟劇烈跳動。
山神爺真的很可怕。
不過它終究是血肉之軀。
血肉之軀就沒有不怕子彈的。
黑虎鼻子抽動了幾下,衝著老虎方向低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