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杜鵑提著獵槍出了地倉子。
二郎和饞狗正在朝著一個方向吠叫。
不遠處林子裡傳來男人的咒罵聲,“操蛋……跑過去隻鬆鼠嚇老子一跳!”
白杜鵑把獵槍端在手裡。
林間人影晃動,兩個男人走了出來。
他們發現白杜鵑的時候先是一愣,而後咧嘴笑起來,“嘿,這有個漂亮妞。”
白杜鵑心裡微沉。
這兩人的德行看著不像民兵,也不像山裡的獵人,倒是很像地痞流氓一般。
那兩人一高一矮,都穿著半舊的軍大衣,歪戴著狗皮帽子。
腰上彆著老套筒獵槍,高個的摘下手套擦鼻涕時袖口露出半截紋著青色的紋身。
雖然隻露了一點,卻都被白杜鵑看在眼裡。
她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
他們不是好人!
“大妹子,給口水喝唄。”矮個兒嬉皮笑臉往前蹭,狗皮帽簷下露出半張猥瑣的臉。
白杜鵑對著他們的槍口紋絲不動:“你們是哪裡的?”
“我們是公社武裝部的人,要往熊皮溝大隊去……但是我們迷路了,大妹子你知道熊皮溝大隊要往哪走嗎?”
“往東。”白杜鵑隨手瞎指了個方向。
她不知道這兩人是否真的要去熊皮溝大隊,但她知道的是,這兩個人絕對不可能是公社武裝部的人。
矮個兒向她走過來。
“站住!”白杜鵑槍口下壓三分,雙筒獵槍的槍管正對著矮個兒眉心。
“哎呀,大妹子你彆這樣,我們都是自己人呐。”矮個兒舉起一隻手,做出投降狀,“麻煩你快點給我們弄點熱水喝,我們都快冷死了。”
“我這沒有熱水。”白杜鵑冷冷道。
高個不耐煩了,對矮個道,“你廢的什麼話,直接乾她就完了,你還怕乾不過一個小丫頭。”
矮個兒不懷好意地對白杜鵑道,“大妹子,你要是識相就乖乖的聽我們哥倆的話,我們保證會好好疼你,你要是不乖……哼,彆以為你那槍能唬住我們,我們可是有兩個人,你也不想大年初一就死在這裡吧。”
高個兒徑直朝著白杜鵑走過去,一邊嘲諷他的同伴,“槍在女人手裡就是根燒火棍,怕個球。”
“嗚……”二郎和饞狗發出警告的咆哮聲。
它們覺察出這兩人的惡意。
“嘿,這狗挺不錯,宰了吃狗肉鍋,皮還能做頂狗皮帽子。”高個兒說著舉槍對準饞狗就是一槍。
“砰!”
這槍開的突然,白杜鵑回過神時就聽見饞狗慘叫。
饞狗摔倒在雪地上,身體抽搐,四腿亂刨。
“饞狗!”白杜鵑怒火上湧,對著高個兒就是一槍。
子彈打中了高個,槍脫了手。
二郎衝上去咬住他的腿。
後麵矮個兒見狀立即舉起槍,想要幫高個兒。
白杜鵑沒有時間重新裝彈,她從靴子裡摸出匕首,信手一拋,“咻”地一聲,匕首刺中了矮個兒的胳膊。
矮個兒受了傷但還是舉起了槍對準白杜鵑。
“砰”地一聲槍響。
白杜鵑覺得自己心跳都停了一拍。
槍聲是從她身後傳來的。
矮個兒捂著胸口,鮮血很快染紅了他的大衣,他緩緩倒在地上。
蘇毅安慘白著臉站在地倉子門口,手裡端著獵槍。
剛才是他打中了矮個兒。
白杜鵑趁著這個空檔迅速填裝上子彈,對著被二郎撕咬的高個就是一槍。
高個身體中彈抽搐著倒下了。
白杜鵑迅速過去查看饞狗的傷勢。
結果她剛靠近就見饞狗一躍而起。
身體也不抽搐了,舌頭也不耷拉了,眼睛明亮,一躍而起衝向死去的高個,撲上去撕咬著泄憤。
白杜鵑:“……”
饞狗這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