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誌勇和老獵人熱烈地交談。
老獵人:“我有一個屋裡的,還有二十個兒子呢。”
“屋裡的”特指媳婦,一般東北地區的男人稱媳婦或是老婆叫我“屋裡的”。
白杜鵑知道“屋裡的”指什麼,但她震驚於老獵人說他有二十個兒子。
二十個!
她簡直不敢想象老獵人的老婆這一輩子是怎麼過來的。
她從嫁給老獵人就一直處於大著肚子的狀態吧。
生了二十個,整個人怕不是都快被榨乾了。
白誌勇哈哈大笑,“巧了,我也是。”
白杜鵑:???
什麼情況?
她爺瘋了不成?他什麼時候也有二十個兒子???
她很想問個清楚,又不知道怎麼開口詢問。
白誌勇見她瞪著眼睛張著嘴說不出話的模樣樂了,“老冬狗子嘴裡的媳婦指的是自己的影子,二十個兒子指的是自己的十個手指和十個腳指。”
白杜鵑:“……”
沒想到真實答案是這個,是她想多了。
老獵人看到白杜鵑一臉懵逼的模樣笑著問白誌勇,“白冬狗子,她真是你孫女?”
“嗯,她爹是我從山裡撿的。”
“哦……原來是那小子的女兒啊,長這麼大了。”
“都19歲了,她想當獵人,就跟著我一塊過活。”
老獵人點了點頭,“能學會你這一身的本事她就不用擔心餓死。”
白誌勇滿不在乎,“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不過到那時咱們都不在囉,管不了那麼多。”
“說的也是。”老獵人從腰帶上取下火鐮袋遞給白杜鵑,“我們這些老冬狗子都是無兒無女一輩子,既然你當了白冬狗子的孫女,也就是我的孫女,這個就當是見麵禮了。”
火鐮袋對於獵人來說非常重要,有它在就有火種。
雖然現在已經有了火柴這種東西,但是老獵人很不喜歡用,受潮後火柴就沒了用處,保存也不方便。
白杜鵑猶豫著接過。
“沒事你拿著吧,昂幫這老家夥沒幾年好活了。”白誌勇掏出煙袋點上,抽了口。
這話說的很不“吉利”,但是老獵人卻並不介意,“他說的對,我今年91了,還不知道有幾年好活。”
“謝謝爺爺。”白杜鵑乖巧道謝,“我能知道爺爺你的名字嗎?”
她收了人家的禮,總不能連對方叫什麼都不知道。
“他叫昂幫,曾是鄂倫春的獵手,後來因為某些事離開了族群自己在山裡當起了老冬狗子,昂幫的鄂倫春語是山岩的意思,代表堅毅。”
“昂幫爺爺。”白杜鵑鄭重其事地稱呼對方。
昂幫眯著眼睛滿意地點頭,“白冬狗子,你這孫女很懂事,也很講規矩,我問她要鹿血她都沒有猶豫。”
“她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白誌勇嘴上這麼說著,眼中的自豪卻是藏也藏不住。
鹿血放完白杜鵑就地開膛。
四眼和黑虎全都湊過來,還故意把另外三條狗都擠到一邊去。
它們仿佛知道這個獵物是白杜鵑打的,不想讓另外三條狗占便宜。
白杜鵑先祭了山神,然後分了鹿的內臟給四眼和黑虎。
白色薩摩耶不斷地衝著白杜鵑“微笑”,也想討一塊鹿肉吃。
“昂幫爺爺,我可以喂它們鹿肉吃嗎?”
“隨便,如果它們肯吃的話你就喂吧,不吃你也不用理會。”昂幫道。
白杜鵑知道像四眼和黑虎這樣的獵犬不會從陌生人手上接食兒。
昂幫這麼說就證明他的獵狗也是經過訓練的,會拒食。
白杜鵑割了塊鹿肚子上的肉遞給白色薩摩耶。
薩摩耶立即晃動尾巴,但是它不敢張嘴接,而是一個勁的回頭去看昂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