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杜鵑和楊建設在中午前真的帶回來了一頭小野豬。
雖然野豬體型不大,但是社員們卻很興奮。
小豬肉嫩,好吃的很。
春耕和開荒要消耗掉大量的體力,於金生難得的“奢侈”一把,讓人把小野豬分割了,做了一大鍋的野豬肉燉土豆。
到了中午,所有下地乾活的社員都拿著各自盛飯的家夥來打飯。
聞著香噴噴的豬肉燉土豆,曹鐵軍覺得肚子更餓了。
儘管白杜鵑之前和他翻了臉,說是不讓他吃她打回來的野豬肉,但他還厚著臉皮過來盛菜。
跟眼前的美食比較起來,被人罵幾句好像也不那麼重要了。
他的眼珠子都快掉進鍋裡了。
盛菜的嬸子橫豎瞧不上他,炒菜的鏟子敲了敲鍋邊,警告他,“你往後站站,口水都快滴進鍋裡了。”
曹鐵軍吸溜了一下嘴,這才發現剛才口水都流出來了。
分飯的大娘往他的碗裡塞了兩個小窩窩頭。
曹鐵軍又把碗伸到盛菜的嬸子那邊。
那個嬸子斜眼看著他,“你不是向大隊長舉報白杜鵑嗎,怎麼還有臉吃她打回來的野豬肉?”
曹鐵軍沒想到就連盛菜的嬸子都知道這件事,一時驚訝的接不話。
後麵排隊的社員把他擠開,嘴裡還罵罵咧咧,“真是的,瞧不上人家還吃人家打回來的野豬肉,真是臉大,不如省下來他的分給我吧。”
曹鐵軍想要重新擠回隊伍,但是不斷被後麵的人擠出去,最後他隻能排到隊伍的最後麵。
等到再次排到他的時候,鍋裡已經不剩下什麼了。
再看他爹和他娘全都打到了飯菜,離他遠遠的躲著吃。
他們生怕被兒子牽連也吃不上肉。
看著鍋底的那點碎土豆塊和粘稠的湯底,他也沒有嫌棄,讓盛菜的嬸子都給他刮到碗裡。
白杜鵑和楊建設陪著劉向紅坐在一棵樹下吃飯,遠遠看著曹鐵軍這邊。
劉向紅憤憤道,“曹鐵軍真是太不要臉了,今天要不是天冷我沒有發揮好,我高低得給他臉撓上幾道。”
楊建設冷眼瞅著遠處的曹鐵軍,“媽,用不著你,等我找機會套他麻袋,打他一回就好了。”
白杜鵑很感動劉向紅和楊建設對她的維護,不過她心裡已經有了打算,所以當著他們的麵她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樣,“曹鐵軍的事你們不用操心,有於叔在,他不敢對我怎麼樣。”
“可是他想壞你名聲……”劉向紅皺眉。
“吃不上肉他很快就會老實了。”
劉向紅將信將疑。
楊建設覺得白杜鵑有些不對勁,不過當著劉向紅的麵他什麼也沒說。
第二天白杜鵑依舊帶著楊建設上山為大隊狩獵掙工分。
這次白杜鵑除了背著獵槍外,還帶著一根棒子。
“姐,你帶棒子做什麼,難道是要去敲誰的悶棍?”楊建設以為白杜鵑是要去教訓曹鐵軍,頓時摩拳擦掌。
“你想多了。”白杜鵑擺了擺手,“敲曹鐵軍不需要這麼大的棒子,他不配。”
“那這棒子是……”
“咱們今天去打麅子。”
麅子也是山上常見的獵物,跟野豬相比,麅子肉肥瘦相間,十分的鮮嫩。
麅子皮也曾是以前獵人衣物料子的主要來源。
“打麅子不用槍的嗎?”楊建設疑惑地問。
“有用槍打的方式,也有像獵鹿一樣方法或是之前咱們用的下套子的的方法捕,不過這個季節山上冰雪開化,正好可以攆麅子。隻要有獵狗和大棒子就夠了。”
到了山上楊建設才知道所謂的攆麅子,是真的用“攆”的。
隻不過“攆”麅子的是狗。
人是追不上麅子的,獵狗追著麅子跑,這時候山上的積雪白天融化,夜晚又因為低氣溫結了一層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