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杜鵑和昂幫到達目的地時,已經是下午了。
二郎和饞狗見到四眼和黑虎親熱地互相嗅聞著打招呼。
小玉像小狗乞食似的去舔二郎的嘴。
二郎是小玉的母親,對自己的孩子還是很溫柔的。
饞狗是黑白配色的田園犬,黑白配色的狗總有點神奇的靈魂在身上,它突然前半身低伏在地上,對著小玉做出邀請玩耍的姿勢。
小玉有點懵。
它隻想跟自己的狗媽打個招呼,不想跟神經病的狗爹玩。
饞狗卻不管那麼多,一個勁的發出“邀請”。
“嘿,這饞狗的精神還是這麼旺盛。”昂幫讚歎道。
蘇毅安燒了水衝了五味子的蜂蜜茶給昂幫和白杜鵑喝,“昂幫爺爺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你也會過來幫忙。”
昂幫端起碗來吹了吹,小口喝著,“反正閒著沒事,陪我孫女走一趟。”
“孫女?”蘇毅安詫異地看了一眼白杜鵑。
白杜鵑沒說話,昂幫笑道,“這是我搶來的孫女,白冬狗子就算不同意也沒用,我認定了。”
蘇毅安笑了笑,“杜鵑槍法厲害,要是能得你的指點咱們這片山裡估計沒有哪個獵人能跟她相比。”
“哈哈哈,我孫女肯定是最厲害的。”昂幫得意洋洋。
昂幫喝完了五味子茶對白杜鵑道,“孫女,把它們的項圈都帶上,時間不早,咱們該乾活了。”
“哎。”白杜鵑應了聲,拿出帶尖刺的項圈,給每條狗都戴上。
難得三個狗幫在一塊狩獵,場麵十分壯觀。
四眼、黑虎、小玉是白杜鵑的狗幫。
諾諾、蒙格是昂幫的狗幫。
二郎和饞狗是蘇毅安的狗幫。
不過蘇毅安前陣生病剛好,沒什麼體力,他根本不可能跟得上狗幫的行進速度。
於是指揮二郎和饞狗的任務就落在了白杜鵑的身上。
好在三個狗幫都彼此熟悉,除了小玉年紀小一些,第一次參加這種狗幫狩獵,有些不知所措。
白杜鵑拍了拍小玉的頸部,算是對它的鼓勵。
“走吧。”昂幫扛著獵槍一馬當先。
蘇毅安也帶著槍跟了上來。
白杜鵑回頭看他,“你回地倉子等著我們就行。”
“這可不行……”蘇毅安走的氣喘籲籲,臉上卻帶著笑,“這種狩獵場麵難得一見,我必須跟著。”
“隨便你,不過我們是不會等你的。”白杜鵑說完就加快了腳步。
蘇毅安在最後慢慢走著,手裡還拄著根樹棍當拐杖。
他覺得白杜鵑似乎沒那麼討厭他了,換成以前,如果他帶著槍跟在她後麵,她肯定會緊張。
是什麼讓她對自己減少了敵意?
蘇毅安在陽光下眯著眼睛,望著白杜鵑背著獵槍的背影。
多好的姑娘啊,不去嫁人卻選擇當一個獵人。
他無法理解。
不過他也沒有精力去探究白杜鵑的事。
因為他的仇還沒有報,自顧不暇。
……
四眼嗅聞著棕熊留下的氣味跑在最前方。
其他獵狗緊隨其後。
白杜鵑在一棵樹邊蹲下身,發現了地上的棕熊糞便。
“它往山下去了。”昂幫摘下帽子擦汗,他的額角有一道猙獰的疤,看著不像是被野獸所咬,倒像是槍傷。
白杜鵑看在眼裡,沒有多嘴去問。
每個老獵人的身上都隱藏著無數的秘密。
遠處傳來四眼的吠叫。
白杜鵑猛地直起腰,“找到了!”
每個狗主人都能從狗子的叫聲裡分辨出這種叫聲的含義。
四眼的叫聲表示它發現了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