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鐵牛早上是餓醒的。
肚子發出巨大的咕咕聲,“向紅,我餓了……”他習慣地伸手去推自己的老婆。
手推了個空,他愣住了。
他的身邊空無一人。
他愁眉苦臉地坐起來,喊他的兒子:“建設!”
另一個屋靜悄悄地,沒人回應他。
楊鐵牛罵罵咧咧下了地,“小兔崽子睡的這麼死,喊你呢,耳聾了?”
他推開楊建設的房間。
房間裡沒人,炕上被子疊的整齊。
“建設你起來了?”楊鐵牛又掀起門簾進了廚房。
廚房裡也沒人。
他揭開鍋蓋。
鍋裡是空的。
打開碗櫃,同樣也是乾乾淨淨。
楊鐵牛一臉懵逼:他兒子一大早上起來去哪了?
他來到院子裡,衝著茅房的位置喊了嗓子,“建設,你在裡頭嗎?”
依舊是沒人回應。
安靜的有點嚇人。
楊鐵牛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臭小子不會是掉茅坑裡了吧……”他咕噥著,跑到茅房往裡看了看,確認沒人掉在茅坑裡這才放心。
不對勁,他兒子去哪了呢?
昨晚劉向紅也沒回來。
這娘倆……
他突然在院裡站定,看向狗窩的方向。
以往他隻要到了院子裡笨笨就會出來殷勤地搖尾巴。
可是今天他一聲狗叫也沒聽到。
他來到狗窩前,發現拴狗的鏈子沒了。
笨笨也沒了。
狗窩前隻剩下了一個光可鑒人的狗食盆。
楊鐵牛大驚失色,“有人偷狗!”
他這一嚷嚷經過他家門口的社員也都聽見了,伸頭進來詢問,“啥事啊?你家啥被偷了?”
“狗!我家笨笨不見了!”
“你家笨笨?”
“對!”
“你兒子帶狗上山打獵了吧。”
“不能吧,他說笨笨懷了崽兒不能上山打獵。”
“那你去問問你兒子狗去哪了。”
楊鐵牛:“我兒子也不見了。”
社員:“……”
楊鐵牛急的上躥下跳。
這時催促上工的廣播響了起來。
“鐵牛,走啊,上工去啊。”有社員喊他。
“我腿還沒好利索呢,不去。”楊鐵牛搖頭,轉身回屋去了。
幾個女社員議論紛紛:“他出來上工還不夠治病的藥錢呢。”
“劉向紅也真是疼自家男人,就這麼慣著他。”
“咳,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楊鐵牛出來乾點活鬨出的亂子還不如讓他在家躺著。”
“我要是劉向紅就一腳把他踹下炕,才不慣著他!”
“嗬,你淨說嘴,你家老爺們一瞪眼你還不是乖乖地伺候著?”
“我呸,你敢笑話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
楊鐵牛回屋後又躺下了。
雖然狗不見了,但是他覺得那些社員們說的對,笨笨肯定是被他兒子牽走了。
家裡這些事用不著他操心。
他翻了個身本想再睡會,但是沒一會餓的難受又爬起來。
他必須得弄點飯吃。
但他不會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