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幫的話嚇了白杜鵑一跳。
死神哥快不行了?
不可能啊,前兩世他都沒嘎在自己前頭,怎麼這一世要不行了呢?
蘇毅安坐在他的小床鋪上,身上裹著獸皮毯子,隻露出個腦袋。
他看到白杜鵑的時候目光堅定:“我不去醫院。”
“你怎麼了?”白杜鵑問。
“可能是膽結石。”蘇毅安嘴唇發白。
“有藥嗎?”
蘇毅安無力地抬了抬頭,指了指放在床頭的一堆大大小小的裝藥的罐子,“我自己做了些方子吃了……”
湯鳴浩關心道,“如果真是膽結石還是應該去醫院比較好。”
“我……不太方便去醫院。”蘇毅安苦笑。
白杜鵑和湯鳴浩都知道蘇毅安的身份是個問題。
如果被有心人發現,打電話舉報,他肯定要被抓。
徐家還給蘇毅安扣了個特務的帽子,被抓走的話蘇毅安絕對沒好果子吃。
湯鳴浩道,“我認識醫院的人,我可以幫你找關係,用我堂哥的身份讓你看病……你這病要是嚴重的話恐怕需要手術。”
這個時代的醫院係統還都是手寫,很容易用假身份糊弄過去。
蘇毅安搖頭,“我沒事,我自己做的藥……吃了兩天感覺好了不少。”
白杜鵑拿起一個藥罐子聞了聞,“這藥裡頭有熊膽?”
蘇毅安艱難地點了點頭。
“你哪來的熊膽?”白杜鵑好奇問。
她知道蘇毅安沒什麼打獵的本事,熊膽肯定不是他獵來的。
“我搞來的。”昂幫道,“他上周就不怎麼好,正好我到他這裡想讓他幫我配點給狗子用的外傷藥,他說需要熊膽。
可惜我那幾天走背字兒,一直沒遇到熊瞎子,我在山裡遇到了兩個孫賊,他們看上了我的狗,我誆他們幫我打熊膽,沒想到這兩人一去就沒了影。”
白杜鵑呆住了。
沒想到這事居然在這裡閉環了。
蘇毅安的叔叔蘇永強帶著他的兒子蘇青想要算計昂幫的兩條獵狗。
他們以為昂幫要熊膽入藥,但其實是蘇毅安需要用熊膽入藥。
“蘇毅安,你叔叔沒了。”白杜鵑道。
蘇毅安愣住,“咋沒了?”
“……被熊瞎子啃了,我親眼看見的。”白杜鵑含糊道。
因為湯鳴浩在場,她不能把話說的太明白。
蘇毅安突然哈哈大笑,笑著笑著被口水嗆住了,咳個不停。
過了好一會他才恢複平靜,問了句,“那……蘇青呢?”
“我爺爺幫黑水大隊上山打野豬,他不小心被野豬挑了,拉去了縣城醫院,估計……不太好。”白杜鵑的言外之意昂幫和湯鳴浩都聽懂了。
湯鳴浩還好奇地打聽,“傷的很重嗎?”
白杜鵑:“嗯,被野豬連挑了兩次,還從身上踩過去了。”
蘇毅安又開始笑,上氣不接下氣的。
笑著笑著突然白了臉,身體像蝦似的縮成了一團。
湯鳴浩嚇了一跳,“蘇毅安你先彆死!”
昂幫道,“你們還是快點帶他下山吧。”
提到下山白杜鵑有點犯難。
現在不是冬天,不能坐雪橇。
要想下山用腿走的話也要走幾個小時。
湯鳴浩道,“我的車在熊皮溝大隊,咱們先把他弄到大隊去才行。”
“可他現在這樣子走不了路。”
“我來背他。”湯鳴浩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