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向紅點指著楊建設的腦袋,一通罵硬是讓楊建設恢複了冷靜。
楊建設抹了把臉,“媽,你說的對,我先聽杜鵑姐把話說完的。”
白杜鵑道,“徐大駝在山裡各處下伏弩的事我也是聽彆人說的,雖然那人很可靠,但我還是想把這事確定下來再做準備。”
“如果真是徐大駝乾的,能報公安抓他嗎?”劉向紅問。
“我不知道。”白杜鵑實話實說,“靠山大隊的人比較難纏,而且他們也不怎麼聽上頭的……”
白杜鵑說的很隱晦,劉向紅卻一下子就懂了,“我小時候聽我姥姥說靠山大隊那一片以前土匪很多,解放後一些土匪當起了老農民,種起了地……他們大隊的人要是互相包庇的話就是報公安也查不出來什麼。”
白杜鵑點頭,“就是這個理。”
楊建設是個老實孩子,他不太懂這些道道,不過他有一個好處,就是聽話,“姐,你說吧,不管怎麼乾,我聽你的。”
白杜鵑壓低聲音,“我們先等我爺的信兒,隻要能確定伏弩出自靠山大隊,我們就動手……”她話說到一半,看了看劉向紅。
劉向紅瞪著眼睛,“你看我做什麼?我隻是個普通的家庭婦女,我也不懂你們打獵啥子的事,我也不能給你們出主意,你們想乾什麼就乾去,我隻能幫你們做個飯……要是需要人放風的話我也成。”
白杜鵑樂了,“用不著乾媽幫著放風,我們還得等方駝子大隊的喬叔把傷養好了,到時我們一起。”
劉向紅起身收拾碗筷,“你們就自己安排吧,到時平安回來就行,對了,我縫了兩頂兔毛帽,等一會你們有空到屋裡來戴上試試,要是戴的不合適我再給你們調。”
劉向紅端著碗筷去了廚房。
白杜鵑和楊建設在屋裡說話,二十分鐘後兩人一塊出來了。
楊建設眼睛紅紅的,不過情緒很穩定,也沒有吵吵著報仇。
兩人進屋去看劉向紅做的新帽子。
白杜鵑的帽子是白兔毛做的,楊建設的帽子是灰兔毛做的。
白杜鵑戴上帽子對著發黃的老鏡子照了又照。
雪白的兔毛帽戴在頭上,顯得十分可愛。
楊建設試戴完帽子問劉向紅,“媽,你沒給自己做一頂戴?”
劉向紅笑道,“我都這麼大年紀了,戴這個像什麼樣?”
白杜鵑把自己的帽子摘下來戴在劉向紅的頭上,“乾媽戴也很好看。”
楊建設:“對啊,媽,你也給自己做一頂吧。”
劉向紅直擺手,“我戴那個出去還不得被人笑話是老馬猴?”
“誰敢笑話,笑的人那都是妒忌你。”楊建設認真道。
“乾媽,我那有兩塊狐狸皮,要不你用狐狸皮做個帽子,火紅火紅的,可好看了。”
劉向紅笑的臉都紅了,“紅的更不敢戴……要不我就用灰兔皮做個吧。”
“行,到時咱們娘三個一塊戴,看誰敢笑話咱們。”白杜鵑和楊建設一左一右摟住劉向紅的肩膀。
劉向紅瞧著鏡子裡的自己,還有身後的兩個孩子,心裡甜滋滋的。
……
第二天早上,白杜鵑和楊建設帶著笨笨、小玉、大白還有驢子歪歪準備出發。
山裡下了雪,雪橇又有了用武之地。
楊建設找人做了兩架新雪橇,他和白杜鵑一人一架。
白杜鵑把兩架雪橇拴在一起,把薩摩耶套在雪橇上。
原本散漫的大白站在雪橇前,眼神頓顯明亮許多。
白杜鵑又把小玉和笨笨分彆套在薩摩耶的兩側。
小玉很想站在第一位,它見薩摩耶站在前麵,於是去咬薩摩耶的後腿。
大白被它咬的嗷嗷叫,回嘴去咬,但是都被小玉避開了。
白杜鵑拍了拍小玉的狗頭,“拉雪橇的活你彆和它搶,你的力氣還得留著,一會打獵時要看你呢。”
小玉似乎聽懂了,這才放棄了和薩摩耶爭第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