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鳴浩強打著精神,一個哈欠跟著一個哈欠,但還是和白杜鵑講起借狗的事。
“我有個姓馬的公安朋友……我上次幫你打聽金鳳向徐大駝借錢的事就是找的他,他手上有個挺急的案子,要找一批被犯罪嫌疑人藏起來的贓物……”
“他們沒有試過其他獵狗嗎?”白杜鵑問。
“狗子不難找,難的是要經過訓練,可以跟蹤氣味的獵狗。”湯鳴浩把棉被裹在身上,盤腿坐在炕上和白杜鵑說話,“我就想起白爺的狗來了,因為事情很急,找不到贓物就沒辦法結案,我才直接開車去找你,沒想到半路遇到了大煙泡……”
白杜鵑聽著窗外的風聲,“這種天氣我們沒辦法回山上找我爺,實在不行我就隻能讓小玉試試了。”
“小玉不是鉗狗嗎?”湯鳴浩認識白杜鵑久了,多少也知道一些有關馴狗的事。
“它是鉗狗,不過我可以讓它試一試。”憑著小玉尋找人參的本事,她覺得這事應該有點希望。
“行,那我明天就帶你去找我那個朋友。”
“明天就去?”白杜鵑震驚,“這種天氣外出?”
誰會在刮大煙泡的時候到處跑啊。
湯鳴浩吸了吸鼻子,“我也不想啊,但是他們案子很急。”
“你這個樣子明天十有八九要病倒。”白杜鵑打量著他,“你確定你能行?”
“不行也得行,那是我朋友,我答應了就得給他辦……對了,上次我幫你存的錢,還有戶口本和印章都在這裡,我拿給你。”
湯鳴浩拿出一個牛皮信封遞給白杜鵑。
白杜鵑打開檢查了一番,又看了看存單,然後把牛皮信封裝進鹿皮兜囊裡。
湯鳴浩去了另一個屋,跟湯老爺子還有朱連長睡在一塊。
這邊屋就留給了白杜鵑自己。
第二天,湯鳴浩果然病倒了。
鼻涕一大把,眼睛紅紅的。
湯老爺子罵罵咧咧地給他熬草藥喝。
朱連長冒著風雪出去了一趟,到郵局打了個電話給熊皮溝大隊。
向於金生報了個平安,並說明他們現在在城裡,要等風雪過去後再回去。
湯鳴浩喝了草藥湯,整個人還是暈乎乎的,“白杜鵑同誌……”
白杜鵑:“什麼?”
湯鳴浩:“我覺得我快不行了。”
湯老爺子抬手就給了他一拐棍。
湯鳴浩挨了打也毫無反應。
朱連長見他這樣子擔憂道,“要不送醫院去吧?”
白杜鵑伸出兩根手指,在湯鳴浩眼前晃了晃,“這是幾?”
湯鳴浩:“六。”
白杜鵑:“……”
朱連長:“……”
湯老爺子緩緩放下手裡的拐棍,“要不……送醫院?”
湯鳴浩鼻子吸溜吸溜的,“白杜鵑同誌,我不能和你一塊去找小馬了,你自己去吧。”
“小馬就是你那個公安朋友?”白杜鵑問。
“嗯……我給你地址,你去了跟他提我的名字……他就知道了。”
白杜鵑看了看外麵的風雪,“行吧,這個忙我幫了,但是你記得你欠我的人情。”
“我知道,等你結婚那天我肯定會給你包個大紅包……哎呀!”
沒等湯鳴浩把話說完,白杜鵑薅住了他的頭發,“還是等你結婚我把你頭發剃光比較好。”
“你乾什麼,疼疼疼……”湯鳴浩捂著頭,“你彆把我發型弄壞了。”
白杜鵑用力薅了一把,扯斷了湯鳴浩不少頭發。
白杜鵑氣鼓鼓地去了院裡,把小玉和大白解下來,單獨拴在一架雪橇上。
湯鳴浩心疼地拂弄著額前的那點劉海,咕噥著,“這麼凶,也不怕嫁不出去。”
朱連長笑道,“你管人家凶不凶,又不是要嫁給你。”
湯老爺子瞪著自家親孫子,“我原來還想給你牽線,讓你和杜鵑湊一對,現在看來,幸虧人家沒看上你。”
湯鳴浩委屈巴巴,“我有什麼不好的?”
“我一看你這發型就來氣,流裡流氣成什麼樣子。”湯老爺子說著一把操起桌上的剪刀,上去就把湯鳴浩額前的劉海剪了。
湯鳴浩生病沒有力氣反抗。
剪刀劃過,頭發掉落。
湯鳴浩的顏值瞬間掉了五分。
等到白杜鵑在外麵套好了雪橇進來向湯老爺子告辭時,看見了湯鳴浩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