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杜鵑和楊建設急匆匆趕到於金生的家。
於金生本來都睡下了,這會功夫也是剛被民兵叫起來,大衣扣子都沒係好就跑出來。
“於叔。”白杜鵑上前打招呼。
“杜鵑啊,你來的正好,聽說野狗群來了。”
“於叔,這次來的應該不是野狗,你能不能先彆讓民兵開槍?”
“啊?”於金生一愣,“不開槍?它們衝進來傷人怎麼辦?”
“先把火堆點起來再說。”
匆忙間,民兵組織起來,大家舉著火把聚集在大隊部門前。
於金生讓他們去各種堆柴點火,然後叫來朱連長,“杜鵑說先不急開槍,你怎麼看?”
朱連長也挺意外,他問白杜鵑,“為什麼?”
“這次來的不是野狗群,而是豺狗子。”
“豺?”朱連長皺眉,“豺狼虎豹裡頭,豺排在第一位,可見它的凶殘。”
“不是這樣的。”白杜鵑搖頭。
以前的人之所以認為豺狗子凶殘,主要是因為它們捕獵的方式殘忍。
彆的野獸殺死獵物都是咬住咽喉,使其窒息而亡。
豺狗子不咬咽喉。
它們喜愛撕咬獵物後腿部,掏肛,或是弄瞎獵物的眼睛。
在它們開始進食的時候,獵物往往還活著,痛苦而恐懼地被撕扯分屍。
但實際上,豺狗子從來不會主動攻擊人類。
幾乎沒有豺狗子主動傷人的記錄,它們在餓極了的時候,也會吃素。
用野果來飽腹。
也會撿拾其他野獸吃剩下的腐肉。
但是它們的生存狀況卻還是越來越差,白杜鵑記得十年後這片山裡再也沒有見過豺狗子的身影。
白杜鵑把她知道的說了,“咱們大隊被傷的牲口是受了驚嚇導致,死掉的那些雞看起來也不像是豺狗子咬死的,而且豺狗子大部分都是白天捕獵,就算是夜裡出來也要挑有大月亮的晚上,它們捕獵靠的是眼睛。大隊遭襲的那晚我記得沒有月亮……”
朱連長看了一眼於金生,“彆的我不懂,但我覺得在打獵這塊還是應該聽杜鵑的。”
於金生點頭,“行,那你就聽杜鵑的吧,不過咱們也得做兩手準備,如果它們敢闖進來就給我狠狠地打!”
“明白。”
白杜鵑和楊建設跟著朱連長到了大隊外圍。
火堆燃了起來,
夜空中鉛雲堆積。
雲層後露出半個月亮的臉,吝嗇地灑下來的點清冷的光。
矮牆後白杜鵑探頭往外看。
遠處隱隱有什麼東西極快地踏過雪殼,發出嚓嚓聲。
有一個民兵沉不住氣,端起槍。
朱連長把他的槍按住了,“等一下。”
“為什麼不打?”民兵不解。
“來的不是野狗群。”
“怎麼不是,連長你看那些影子,那不就是野狗嗎?”
北風將雲層吹開了些,月光霎時間照亮了對麵的土崗子。
數十隻動物的輪廓顯現出來。
它們如同狗一樣,立著兩耳,身後拖著一條大尾巴。
“嘿,這尾巴好像狐狸。”不知誰冒出一句。
“它們的尾巴的確和狐狸的很像,蓬鬆的大尾巴,尾尖還是黑色的。”白杜鵑低聲道,“如果是白天你還能看到它們背後紅棕色的毛發,明顯跟狗和狼不同。”
“它們聚集在這裡乾什麼?”楊建設發現這些豺狗子聚在一塊,發出嘶嘶嘶的叫聲。
“這是警戒的叫聲,它們可能是遇到了敵人。”白杜鵑解釋道。
“敵人?是指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