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白杜鵑狗場的牌子下來了。
馬公安親自來了一趟熊皮溝大隊,為白杜鵑的狗場掛牌。
於金生等人也都到場,整的還挺隆重。
社員們很多都不知道狗場是乾啥的,他們隻知道這塊是養狗的。
不少人好奇的向劉向紅打聽,劉向紅也隻是笑笑,“這事我也不懂啊,都是我閨女一手辦的,我就給她打打下手,收拾下狗舍啥的。”
人們見打聽不到消息,就想著悄悄進狗場看一看。
可是狗場周圍立起了鐵絲網,想進去就隻能走正門。
白杜鵑美其名曰鐵絲網是為了防止狗跑出去咬人。
其實她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偷進狗場。
現在的狗場裡麵不光有狗,還有奶羊。
紅雲和歪歪的馬廄也在裡麵。
白杜鵑算盤著以後再養些雞鴨之類的家禽,雖然現在的政策不允許私人飼養太多,但她的狗場是借著大隊的名義,還有縣城公安局這層套皮,就算有人問起也好解釋。
白杜鵑還請了梁舒琴過來幫劉向紅的忙。
梁奶奶會養馬,她負責照顧紅雲和歪歪。
以前梁舒琴隻能靠每天上工賺點工分換糧食。
她年紀大了,一天的工分乾不滿。
現在她在白杜鵑這裡幫忙,能免費吃一頓晚飯,再帶一大碗羊奶回去。
白天還能跟劉向紅做伴,乾活也不耽誤嘮嗑。
她在狗場乾了半個月,眼瞅著臉色也紅潤了,整個人氣色都變好了。
不少人看在眼裡,明裡暗裡的找劉向紅打聽,問她狗場是不是還要找人幫忙。
劉向紅記得白杜鵑的囑咐,不管彆人怎麼問都一概搖頭,表示她不知道,她隻是個乾活的。
大夥見她這條路走不通,就想去找白杜鵑。
可惜白杜鵑太忙了,上山打獵五點鐘人就出門了。
打獵回來又直接進了狗場。
根本堵不到人。
又過了十來天,快到了與胡老七約定喝開流酒的日子。
她準備前往瓢把子鎮,結果白誌勇突然從山上下來了。
“爺?你怎麼回來了?”白杜鵑挺意外。
要知道她爺這個老冬狗子,心係林海雪原,沒事從不主動下山。
他突然回來了肯定有事。
“我回來看看你的狗場。”白誌勇表情淡淡的,手指碾碎煙葉,給自己點了一袋煙。
白杜鵑不疑有他,興高采烈地帶著白誌勇參觀她的狗場。
白誌勇在狗場轉了一圈,點了點頭,“搞的不錯,就是狗少了點。”
“沒辦法,現在狗多了我也養不起。”白杜鵑解釋道。
“你還養不起?”白誌勇斜了她一眼,“你爹留給你的東西養十個狗場都綽綽有餘。”
那些金錠子就算狗場不盈利,也足以養活她到一百歲。
白杜鵑嘿嘿地笑,“我就謙虛一下子嘛……爺爺你要是知道哪裡有品相好的小狗,幫我留意著。”
白誌勇哼了聲,沒說話。
白杜鵑知道爺爺這是答應了。
參觀完狗場,白誌勇晚上留下來吃飯。
蘇毅安聽說白誌勇下山了特意跑來蹭飯。
“爺,你要在家裡住幾天?”睡前白杜鵑問白誌勇。
“怎麼,我才回來你想攆我走?”白誌勇假裝生氣。
“我哪能啊。”白杜鵑上前就想去拐白誌勇的胳膊。
白誌勇飛快地把胳膊抽了回來,“說話就好好說,彆動手動腳的!”
白杜鵑棄而不舍地再次拐住了白誌勇的胳膊,“我不,我就動手動腳!”
“你不是答應胡老七要去喝開流酒嗎?”白誌勇道,“你再不走怕是要趕不上了。”
白杜鵑有些猶豫,爺爺突然下山了,她想多陪陪他。
“我一看到你這黏黏糊糊的勁就膩歪。”白誌勇嫌棄道,“你想走就趕緊走,彆磨嘰,你走了我還能自己在家裡清閒幾天。”
“爺,你這次下山真的隻是為了看狗場,沒彆的事?”白杜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