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珍的說話聲引起周圍社員的注意。
於金生冷臉,“我都說了,你誤會了小蘇大夫。”
“你不是要證據嗎,我可以證明給你看。”李秀珍急道,她轉頭叫來幾個女知青,當著於金生的麵問她們,“那天咱們一起去衛生所,小蘇大夫收了那個女獵人的東西換了藥,你們都看見了吧?”
那幾個女知青點頭,“看到了,老大一塊肉呢,肉被小蘇大夫拿回家了。”
李秀珍抬了抬下巴,“大隊長,衛生所的藥物都是公共財產,現在有人私下交易公共財產獲益,該不該批鬥他?”
“批鬥!批鬥!”地裡乾活的男知青們也都湊過來看熱鬨。
於金生無語地瞥了李秀珍一眼,“行,既然你不服咱們就把小蘇大夫叫來問問。”
很快有人叫來了蘇毅安。
蘇毅安穿著白大褂,兩隻手揣在口袋裡,慢悠悠地走路,就像個年輕的老爺爺。
大隊的社員笑著和蘇毅安打招呼,“小蘇啊,又惹麻煩了?”
蘇毅安淡淡地應了聲:“嗯。”
李秀珍越看蘇毅安這氣定神閒的模樣越不順眼。
憑什麼他這麼裝啊!
被人舉報了還裝,一會看你怎麼哭!
“還有一個人呢。”李秀珍道,“就是那個女獵人。”
“是白杜鵑吧,她早上去河邊放驢去了……哎你們看那邊,是不是她?”
眾人望過去。
隻見白杜鵑騎著一匹小紅馬,後麵跟著一頭驢子,再後麵是兩隻奶羊,一路慢悠悠的走著,彆提多悠閒了。
“杜鵑啊,大隊長正好要找你呢。”有社員衝著白杜鵑招呼道。
白杜鵑催馬來到於金生和李秀珍跟前,“於叔,你找我?”
於金生指著李秀珍,“她舉報你和小蘇。”
“哦,舉報啊。”白杜鵑翻身下馬。
馬兒甩了甩頭。
白杜鵑拍了拍馬兒的臉,安撫著它。
李秀珍明顯沉不住氣。
她沒想到白杜鵑和蘇毅安一樣,都是滿不在乎。
他們憑什麼啊,真的一點也不怕?
紅雲被白杜鵑摸的很舒服,把腦袋往白杜鵑手裡伸,用力蹭她。
蘇毅安忍不住也伸手摸了把紅雲,又去看後麵的兩頭奶羊,“上次給它們配種都懷上了吧?”
“應該是懷上了,等你有空幫著檢查一下。”白杜鵑旁若無人地和蘇毅安聊起了天。
於金生笑眯眯地聽著白杜鵑和蘇毅安的對話,也不催他們。
李秀珍瞬間破防,“你們什麼意思,被我舉報了一點也不害怕是吧?”
白杜鵑好像才看到有李秀珍這個人似的,“你是……”
於金生道,“她是李秀珍,咱們大隊的知青。”
李秀珍揚著頭,“我舉報小蘇大夫,你和他私下裡的交易我們都看到了。”
“什麼交易?”白杜鵑問。
“你彆裝了,你那天用肉換了小蘇大夫手裡的藥,我們好幾個人都看到了,你彆想狡辯。”
“我是換了藥呀,我為什麼要狡辯?”白杜鵑不解地眨著眼睛,“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你……你們私下交易大隊衛生所的藥!這是犯罪!”
“衛生所的藥都是我和蘇毅安花錢從縣城買回來的,花的本來就是我們自己的錢。”白杜鵑坦然道,“再說那天你們看到蘇毅安給我的藥那是他自己製作的外傷藥,專門給狗用的……你是想買狗用的藥嗎?這個你得提前跟蘇毅安商量,他自己上山采藥,自己製藥很費功夫的,你得拿東西跟他換才行,就像我一樣。”
此言一出,所有的知青都愣住了。
李秀珍更是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什,什麼?衛生所的藥是你和小蘇大夫自己買的?”
蘇毅安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手寫的收據,“這是買藥的收據。”
於金生接過收據,亮給那些知青看。
李秀珍看了收據後徹底傻了眼。
那些藥……居然真的是蘇毅安和白杜鵑自己花錢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