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頭這是要去哪?
白杜鵑越走越覺得這條路熟悉。
這不是通往爺爺東屋的路嗎?
……
曾經的炭頭宛如黑色閃電,皮毛黑的像上好的緞子,肌肉在皮下若隱若現。
如今,這路對它來說,每一步都是鬼門關。
炭頭爬上陡峭的虎嘴砬子。
它很累。
全身上下的骨頭節都在酸痛。
風穿過林子,帶來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那是虎嘴砬子的味道。
炭頭埋頭在一棵樹下嗅聞著。
是的,它能聞得到。
它的鼻子很靈。
白爺說:這狗崽,鼻子頭又黑又亮,是條好狗!
那聲音混著旱煙和汗味,烙印在它的記憶深處。
白爺說:你長的像塊黑炭,以後,就叫你炭頭吧。
有隻大手把它從凍得梆硬的土坑裡拎出來,塞進他帶著體溫的羊皮襖裡。
那是它第一次知道,什麼叫“溫暖”。
炭頭站在虎嘴砬子上回頭眺望。
風裡有東西在叫它。
它不知道那是什麼,也許是這片山林的低語,早就融進了它的骨血裡。
炭頭望了許久,緩緩地趴下。
它記得這裡。
虎嘴砬子底下,那片林子裡,我年輕時曾走過。
那時我還年輕,腳步輕快得像掠過草尖的風。
白爺背著那杆擦得鋥亮的獵槍,跟在我的後麵。
每當我回頭,都能看到白爺健碩的身影。
我和白爺一起追過狡猾的狐狸。
那畜牲的紅尾巴在枯草裡一閃,白爺低喝:炭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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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會像箭一樣射出去。
熱血在咆哮,在奔騰。
我咬住狐狸的喉嚨,發出低沉的吼叫,那是征服的快意。
我和白爺一塊迎戰闖進林場的黑瞎子。
巨大的黑熊,像座移動的小山。
白爺的槍炸膛了,我隻能拚命的撕咬,引逗黑熊來追我。
白爺並沒有放棄我。
他手提著紮槍追來了,在黑熊撕開我的喉嚨前,把紮槍刺進了黑熊的心臟。
我記得黑熊那腥燥的血,流進我的齒縫裡的滾燙。
虎嘴砬子上,炭頭把腦袋枕在前爪上,尾梢輕搖。
風吹過來,吹得它稀疏的皮毛泛起波浪,露出下麵嶙峋的骨頭。
遠處,群山連綿起伏,鬆柏宛如墨綠色巨浪,隨風一直湧向天邊。
太陽高懸,給炭頭的身上鍍了一層溫暖的金邊。
是白爺讓它從一隻狗,變成了炭頭。
它曾是白爺手中撕咬黑熊的利器。
也是白爺迷失山林指引方向的明燈。
它會撕碎任何一個敢於傷害白爺的敵人。
如今它再也跑不動,再也無法追蹤山裡的野獸。
但它卻固執地想要回到這裡。
返回它與白爺一同走過的林海山崗。
站在虎嘴砬子上,可以看到東屋。
但是它已經沒有力氣走到那裡了。
就在這吧。
炭頭再次輕甩尾梢。
它用力嗅著,似乎又聞了那熟悉的氣味,混合著煙草和火藥味兒。
風裡,遠遠飄過來白杜鵑呼喚炭頭的聲音。
炭頭鼻子輕輕呼出一口氣,閉起眼睛,舒服地睡了。
……………………
我那長生不死的主人啊,你的氣息是我永恒的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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