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書檸拿起卓知衡的手腕,纖細的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神色專注。
片刻後,她呢喃道:“脈象平穩了許多,外傷有明顯好轉,今晚應該不會因炎症發燒。”
“糟糕,脈象平穩後又迅速變得更加紊亂,恐怕是少了肉體疼痛的乾擾,致幻劑對腦神經的影響愈發嚴重了。”
夏書檸緊皺著眉頭,腦海中飛速地思索著如何利用手頭有限的藥草,幫卓知衡擺脫致幻劑的折磨。
就在這時,原本安靜平躺在地上的卓知衡,眼皮突然劇烈地跳動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而紊亂。
每一次眼皮的顫動,都伴隨著他急促的喘息和壓抑的嗚咽,似乎正在與無儘的黑暗進行一場無聲卻激烈的對抗。
“我是華國軍人,絕不能對老人孩子開槍!”
卓知衡在夢中猛地嘶吼,聲音裡滿是痛苦與絕望。
致幻劑的幻象裡,他端著鋼槍,對著滿屋歹徒瘋狂掃射。
硝煙散開,他放下槍。
眼前的場景讓他驚恐萬分,一屋子老人孩子倒在血泊中,鮮血不斷蔓延。
“不!”
一聲淒厲吼叫從他喉嚨深處傳出,帶著無儘的絕望與恐懼。
他雙手劇烈顫抖,想扔掉槍,可身體像被惡魔控製,根本不聽使喚。
每次他抗拒幻象裡的指令,那股神秘力量就死死抓住他的手,逼他扣動扳機。
“砰!”
槍聲在死寂中格外刺耳,他隻能眼睜睜看著老人和孩子接連倒在血泊中。
保家衛國、守護人民,是卓知衡堅守一生的信念。
此刻,他卻被致幻劑拖入無儘深淵。
血腥場景在他腦海不斷循環,一下又一下啃噬他的靈魂。
夏書檸神色凝重,緊緊盯著痛苦掙紮的卓知衡。
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痙攣扭動,手臂青筋暴起,指關節因為用力泛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每一塊肌肉都在拚命抗拒未知恐懼,卻怎麼也掙脫不了。
他的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夏書檸動作如電,迅速從儲物格掏出朱雀針。
她緊咬下唇,眼神專注,手指穩穩地撚著銀針,一針針精準刺進卓知衡頭部的關鍵穴位。
隨著銀針入穴,針尖微微顫動,發熱。
沒一會兒,卓知衡不再扭動,緊繃的肌肉慢慢放鬆,眼皮不再狂跳,呼吸也平穩了,緊皺的眉頭鬆開,臉色也恢複正常。
“這針法差不多能讓他安穩睡上兩個小時。”夏書檸低聲自語,額頭上布滿細密汗珠。
看著熟睡的卓知衡,夏書檸心裡一陣火起,臉色陰沉:“這致幻劑太陰毒了!”
此刻,夏書檸已然下定決心,她要在卓知衡下次發作前,找到解藥。
她在空間裡四處搜尋,裡麵的草藥沒有能配解毒丸的。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裝八卦魚的陶盆上,這不是她帶上天山的,大概率來自那些白骨旁的背包。
一看到這個陶盆,夏書檸就想起櫻花國侵略者在華國犯下的滔天罪行,其中就有用華國人做生物製劑實驗。
她攥緊拳頭,立刻動手翻檢那些背包。
她動作麻利,迅速分類。
華國的古書堆成一摞,櫻花國文字的筆記放成一摞;盜自華國的文物也被歸為一摞;刻著神秘符文的法器單獨一摞。
半個小時過去了,夏書檸一無所獲。
她眉頭緊鎖,心情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