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上空間有限,不然夏書檸高低得賞卓知衡一個過肩摔。
她實在想不明白,卓知衡老惦記她的身高乾什麼?
夏書檸踮起腳尖,仰起頭,想要跟卓知衡比劃比劃:“我今年就能長到你這了。”
意外發生,她的嘴唇堪堪擦過他冒出青茬的下頜,有點紮。
卓知衡的身體瞬間僵硬,喉結在她眼前劇烈滾動,冷杉香混著皂角香彌漫開來。
他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鴉青的陰影,卻遮不住眸底翻湧的情愫,可依舊保持著標準的軍姿。
夏書檸見勢不對,正要往後退,火車突然劇烈晃動了一下。
卓知衡下意識地伸手扶住她的腰,掌心觸碰到的是一片滑膩柔軟。
一瞬間,空氣仿佛凝固了。
卓知衡猛地鬆開手:“對不起!”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軍裝下擺,聲音有些發緊:“我去打水。”
卓知衡一走出車廂,夏書檸立刻鎖上門,從空間裡取出豬油和蜂蠟。
她興致勃勃地開始自製卸妝膏,想著如果好用的話,她就多做一些,以後還能賣。
“嘭嘭”敲門聲又響起,夏書檸以為卓知衡這麼快就打水回來了。
想著他還怪禮貌的,還知道先敲門。
夏書檸把瓷罐放在小桌板上,一把拉開車廂門。
“卓團,我給您送換洗的床......”一道嬌柔的女聲,看到夏書檸立刻止住了話頭。
女列車長郭靜捧著熨燙好的床單站在門口,兩條烏油辮子垂在挺括的鐵路製服上。
郭靜看著夏書檸,眼前的女孩彎眉亮眼,皮膚白皙,身段纖細,格外的漂亮。
她心裡湧起一股危機感,語氣不自覺帶著質問:
“你是誰?你怎麼會在卓團的車廂?”
夏書檸一臉莫名其妙,說話也就不怎麼客氣:“床單放下,你可以走了。”
她還有些奇怪,這個時代長途火車還為旅客提供熨燙床單的服務?
郭靜一聽她這麼說話,心裡的怒火騰一下起來了,她看出夏書檸畫了眼影,抹了口紅。
哼!這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女人,坐長途火車化什麼妝?不像她,化妝是工作需要。
郭靜慢條斯理地扯了一下身上的製服,抬著眼皮,對夏書檸說:“我是這列火車的列車長郭靜!”
她頓了頓,等著夏書檸流露出羨慕或畏懼的神情。
沒想到,夏書檸沒有任何反應,看都不看她一眼,拿著小木棍又開始在瓷罐裡攪和。
“小丫頭,你懂不懂得尊重人,和彆人說話要看著彆人的眼睛。”
夏書檸奇怪的說:“我沒想和你說話啊,我早說了,你放下床單就可以走了。”
郭靜氣得鼻孔都能噴出氣,她伸手指著夏書檸,怒罵道:
“看你妖裡妖氣的,就不是什麼正經姑娘?”
“濃妝豔抹,想勾引誰?”
夏書檸一下子就聽出了她的意思,原來這位是卓知衡的爛桃花啊。
她不緊不慢地說:“噢,那你是正經姑娘?沒結婚,就能上趕著給男人熨燙床單......”
“你......你血口噴人,我隻是關心旅客。”郭靜氣的手指都顫抖了。
夏書檸稍微加重語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