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書檸臉上那點真誠無害瞬間消失,聲音拔高,比他更理直氣壯地訓斥道:
“祁局長,你昏頭了吧!你算我哪門子上級啊?彆拿年齡充級彆啊!”
她一步上前,動作快如閃電,一把拔下那支還沾著點可疑液體的鋼筆。
祁新知疼得又是一哆嗦!
夏書檸“啪”地一聲,將鋼筆狠狠拍在旁邊的桌麵上,還將筆帽舉到他眼前:
“祁局長,您說您一把年紀,是活到狗肚子裡了?這咋還恩將仇報上了?!”
“看清楚了!鋼筆在那兒!筆帽在這兒!誰襲擊用筆帽?!還是紮人中?!”
她杏眼圓睜,滿是不可思議,“您這想象力不去寫樣板戲真是屈才了!”
“我看您是擔心我真立了功,上麵考慮讓我接您的班兒,提前給我扣帽子!鏟除異己吧?”
她冷笑一聲,字字誅心,“嘖!你們安全局排除異己的手段……可真夠乾淨利落的啊!”
一句接一句,比最鋒利的匕首捅得還狠!
偏偏,乍一聽還覺得她說得有幾分道理。
夏書檸一通密集輸出,直噎得祁新知喉頭發甜。
他眼前又是一陣發黑,太陽穴的血管突突狂跳,感覺下一秒就要爆開!
但是,夏書檸也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他。
她的目光先掃過他人中上深深的小紅洞,又嫌棄地看向鋼筆筆尖,臟了!
夏書檸眉頭緊鎖,不太高興地提醒:
“祁局長,您要是不暈了,或者不演了,都要記得賠我鋼筆錢!”
她指了指那支筆,“友誼商店新買的!派克金筆!原裝進口!還沒開鋒沾墨,就因為救您弄臟了!
話落,夏書檸“唰”地一聲,竟真從軍裝口袋裡掏出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票據!
她鐵麵無私地說道:
“這是票據,千萬記得儘快補錢給我!我們西北戰區窮,我剛升團長,津貼就那麼點兒!”
“我勇於救人,不求回報,但經不起這種重大財產損失!”
“……”
祁新知又一次覺得一股腥甜直衝喉嚨口!
他猛地出手,近乎粗暴地奪過那支鋼筆,死死攥進掌心!
嘴唇翕動,胸膛劇烈起伏,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祁新知自詡自己在京市經營多年,大小也算個人物。
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尤其對部隊精英了如指掌……
他本以為夏書檸頂多是杜司令、卓知衡那種級彆的兵王,實力強大,性格桀驁,但骨子裡總歸遵循著某種規則。
他錯了!
錯得離譜!
夏書檸此人,肆無忌憚,目中無人,目無法紀……完全不按任何牌理出牌!
她的行為邏輯自成一派,天馬行空,完全無法預測!
那張嘴更是淬了劇毒,字字誅心!
跟她共處一室,每一秒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隨時隨地可能被她氣死!
他死死咬著後槽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聲音嘶啞:“夏團長,你……是打算退出特訓了嗎?”
這是他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威脅,試圖挽回點顏麵。
“那不能!”夏書檸回答得斬釘截鐵,頭搖飛快,活像個撥浪鼓,“我這麼好學不倦又積極進取的優秀軍人,怎麼能半途而廢呢?”
她目光灼灼地看向祁新知,仿佛剛才差點把他氣死又紮醒的人不是她,語氣輕快得如同在點菜:
“我看訓練表上,後麵的裝備訓練還有點意思。”
“彆磨蹭了,祁局長,咱們這就開始吧?時間寶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