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三窟!燈下黑!”趙鵬低聲接話。
夏書檸點點頭,直接對關廷和趙鵬下令道:
“你們仔細搜查酋長大屋以外的區域,所有可能的隱蔽點,尤其是這個廢棄祭祀點。”
她的手指再次點了點廢棄祭祀點,
“還有留意那些行為異常的人!比如那些頻繁往返酋長大屋和某個偏僻角落的本地麵孔!”
“高明強要通風報信,要留後路,他就必須依賴本地人!他既需要灰隼的保護,又本能地提防著他們!”
“所以他一定需要本地向導。那些會過度關注灰隼動向、或者刻意回避灰隼視線的人,就是高明強的眼線!”
關廷和趙鵬的目光在空中猛地撞在一起。
那一瞬間,無需言語,彼此眼中翻湧的震撼與敬畏,如同驚雷炸響在心底!
這哪裡是什麼來鍍金的花瓶?
這分明是……一頭在獵殺場上磨礪了無數個生死回合的頂級掠食者!
那份對人心幽微的精準拿捏,那份抽絲剝繭、直抵核心的縝密思維,讓他們後頸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明白!”兩人異口同聲,聲音壓得極低,卻蘊含著被點燃的鬥誌。
沒有任何遲疑,他們迅速而無聲地整理好身上的裝備。
隨即,兩道矯健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獵豹,悄無聲息地分開,按照夏書檸的指示開始行動。
酋長大屋外,巨大的篝火舔舐著夜空,將周圍扭曲的人影投射在粗糙的木牆上。
十多個士兵圍坐火堆,粗獷的笑罵聲、撕咬烤肉的咀嚼聲和劣質酒精的氣味混雜在一起。
跳動的火光映照著他們汗津津的臉和隨意擱在腿邊的武器。
夏書檸伏在樹梢上,無聲地觀察。
她的呼吸平穩得近乎消失。
關廷和趙鵬借助灌木和土坡的掩護,謹慎而緩慢地匍匐前進,最終分彆潛伏在酋長大屋側麵兩處濃密的樹叢陰影下:
一處緊挨著牲口棚的角落,另一處則在一棵虯結大樹盤根錯節的根部後麵。
夏書檸看到他們選定的潛伏位置,忍不住低斥:
“蠢貨!教都教不會!”
果然,不出兩分鐘。
火堆旁兩個灌得半醉、腳步踉蹌的士兵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嘴裡哼著不成調的曲子,互相推搡著,搖搖晃晃地朝屋側陰影走去。
其中一個徑直走向關廷藏身的牲口棚角落,另一個則打著酒嗝,目標明確地晃向趙鵬所在的大樹根後。
關廷和趙鵬瞬間將身體壓進泥土和腐葉裡,連心跳都仿佛被凍結。
濃烈的劣質酒氣和體臭混合著汗味,先一步鑽入他們的鼻腔。
緊接著,是皮帶扣碰撞的金屬脆響,和布料摩擦的窸窣聲。
下一秒——
兩道帶著濃鬱酒氣、溫度尚存的腥臊熱流,毫無征兆地兜頭澆下!
黏膩的液體瞬間浸透了他們的頭發、脖頸,順著衣領洇進後背,帶來令人作嘔的濕冷和強烈的屈辱感。
關廷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彌漫,指甲深深摳進冰冷的泥土。
趙鵬緊閉雙眼,太陽穴青筋暴跳,胸腔裡翻湧的怒火幾乎要將理智焚燒殆儘:
“操!操!!操他媽的!!尿哪兒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