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桉默默劃著水,遊在隊伍最後。
所有人裡,就他和夏書檸接觸最少,印象還停留在那個陽光可靠的技術型團長形象上。
他實在憋不住,趁著換氣的空檔問旁邊的楚之墨:“楚營,我看夏團長平時挺護著咱們的啊,你們為啥都這麼……嗯,防備她?”
楚之墨嗤笑一聲,抹掉俊臉上的水珠,一臉“你還是太年輕”的高深莫測:“護?對外那是護犢子!”
“對咱們自己人?嘖,那是真狠!遠的甭提,你就想想今天下午那位捂襠狂奔的高隊!”
他頓了頓,補充道,“高隊要是心理素質差點的,估計這會兒已經在寫轉業申請了!”
田桉還是有點不信:“可……可那是高虎非要打,還先踢夏團!怎麼能那麼踢女同誌?!”
楚之墨翻了個白眼,雖然在水裡沒人看見:“過了今天這關,你就啥都明白了!小心點吧!”
野外河不比遊泳池,水流又急又冷,暗流湧動。
大家負重前行,體力消耗巨大,還要時刻提防著不知會從哪裡冒出來的夏書檸和時昭,精神高度緊繃,才遊了一公裡多,感覺比跑十公裡還累。
好不容易掙紮著遊到一段水流相對平緩的河段。
這裡水淺,不少人下意識地鬆了口氣,上半身劃著水,腳其實已經能踩到河底的鵝卵石了,頓時覺得輕鬆不少。
楚之墨卻覺得這平靜透著詭異,緊張兮兮地左右張望:“不對勁!太不對勁了!夏書……夏團長怎麼可能這麼消停?”
他再次差點說漏嘴。
秦芳也附和:“就是!人呢?還能憑空蒸發了?”
殿後的田桉老實彙報:“我在最後頭,連時昭的影子都沒見著,更彆說夏團長了。”
眾人麵麵相覷,一種不祥的預感在沉默中蔓延開來,剛剛放鬆的心情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
楚之墨感覺大腿外側的水流有異樣,似乎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飛快地擦著他的皮膚滑了過去!
“臥槽!什麼東西?!”他汗毛倒豎,條件反射地伸手就去摸綁在大腿外側的匕首鞘。
摸了個空!
“小心!水裡有東西!摸走了我的匕首!”楚之墨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惶,瞬間在隊伍裡炸開!
野訓場雖然拉了鐵絲網,可西北邊境線漫長,毗鄰不少三不管地帶……難保沒有敵特分子滲透進來搞破壞?!
眾人一聽,心臟驟縮,下意識地都去摸自己藏匕首的位置。
這個沒有強製要求,純看個人戰鬥習慣,放哪兒都有。
秦芳的手第一時間按到了自己小腿內側的硬物,匕首還在!
她剛想鬆口氣,臉色卻猛地變得極其古怪。
好消息:匕首沒丟。
鬼消息:她摸到了兩把!
她嘩啦一下從水裡舉起兩把一模一樣的軍用匕首,衝著驚魂未定的楚之墨喊:
“楚之墨!看看!這是不是你的?!”
幾乎同時,田桉也一臉懵逼地從自己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對著黃聽南晃了晃:“咦?!這……這不是我的匕首!黃同誌,你的匕首怎麼在我這?”
這下可炸了鍋!
眾人趕緊低頭檢查自己手裡的家夥事兒。
好家夥,全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