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墨的話,也提醒了秦芳,時昭這個調皮蛋,也沒對她手下留情。
她一手叉腰,一手指水麵,大著嗓門:“時昭!你個小兔崽子!給老娘等著!等老娘抓到你,非把你屁股蛋兒揍成八瓣兒!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嘻嘻~那也得你抓得到我呀!”
一個欠揍的笑聲,伴隨著“嘩啦”一聲水響。
時昭那顆濕漉漉的小腦袋,像顆水葫蘆似的,突然從河中央冒了出來,臉上還掛著惡作劇得逞的燦爛笑容。
他衝秦芳做了個鬼臉。
氣紅了眼的楚之墨二話不說,拔腿就朝岸邊狂奔。
那架勢,活像他要直接紮進河裡,把時昭揪出來生吞了!
可他剛衝到岸邊,水裡的時昭衝他吐了吐舌頭。
小身子靈活得像條泥鰍,雙腳猛地一蹬,“哧溜”一下,整個人潛入水中,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圈擴散的漣漪。
“彆追了!”田桉一把薅住差點衝進河裡的楚之墨胳膊,勸道,“他水性比我們都好!你下去就是送菜!萬一……萬一他趁亂在你臉上蓋章怎麼辦?!”
“蓋……蓋臉上?!”秦芳倒吸一口冷氣,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可怕的畫麵。
黃聽南更是下意識地捂緊了自己的額頭,此處不可蓋章!
楚之墨硬生生刹住腳步,臉色鐵青。
所有人腦子裡不受控製地出現同一個畫麵:自己腦門正中央,一個鮮紅的“x銷毀”……
那簡直是公開處刑的最高境界!
丟人丟到姥姥家!
到時候彆說戰友們笑掉大牙,估計就連被他們嘲笑了的高虎,也會撤回轉業申請:“唉,兄弟,跟你們這比起來,我屁股著涼那點事兒……真不算個啥了!”
“怎麼樣?心服口服了嗎?”
一個清冷的女聲毫無預兆的響起。
眾人猛地回頭,心臟差點跳出嗓子眼。
隻見夏書檸不知何時已悄無聲息地站在了他們身後幾步遠的地方。
身影挺拔如鬆,一身作訓服乾淨利落,連個泥點子都找不到,襯得他們四個泥猴兒,更加慘不忍睹。
夏書檸目光平靜地掃過四個衣衫不整的部下,冷冷地開口。
“作訓服測試,失敗。輔料部分未能通過爆炸測試。”
她的目光轉向河麵,又落回他們身上,嘲諷道:“而你們一群人,在水裡,被一條快要冬眠的蠢蛇,攪得人仰馬翻,束手無策。”
夏書檸頓了頓,語氣陡然加重:
“如果這是戰場,你們現在,已經是一具具涼透的屍體了!”
“平時多流汗,是為了戰時少流血!讓你們的家人少流淚!”
“看看你們自己這副樣子!”
她的目光銳利地掃過他們身上的泥濘和紅章,“再看看時昭。你們的訓練量,連一個不到7歲的孩子都不如!這樣混日子,渾渾噩噩……”
她的聲音猛地拔高:
“不慚愧嗎?!!”
隨著夏書檸一句句毫不留情的訓斥,岸上的四人,包括素來天不怕地不怕的秦芳,都像被霜打的茄子,不由自主地深深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