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聽南厲聲問道:“嫌疑人黃靜虹!老實交代!是誰指使你到部隊來進行這套‘心理普查’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突如其來的光線和人聲,讓黃靜虹猛地哆嗦了一下。
隨著眼睛逐漸適應光線,她眼神裡的瘋狂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恐懼。
她眨了眨眼,眼神下意識地閃爍遊移,似乎還在組織語言為自己開脫。
杜正和黃聽南對視一眼,立刻按照夏書檸事先的吩咐。
他倆齊齊轉身,一人伸手,作勢要去拉滅燈繩。
“彆走!彆關燈!我說!我什麼都說!求你們彆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
黃靜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撲上前幾步,聲音淒厲尖銳。
在那片絕對的黑暗裡,她感覺自己已經被囚禁了幾個世紀,那種被整個世界徹底遺棄的滋味,她一秒鐘也無法再承受了。
……
接下來的審訊工作異常順利,黃靜虹幾乎是問什麼答什麼。
當夏書檸翻閱黃聽南和杜正提交上來的審訊記錄時,隻覺得十分無語。
她原本的推測偏向於黃靜虹可能在留學期間被敵人策反,成了潛伏的間諜。
然而事實真相卻讓人啼笑皆非,黃靜虹純粹是蠢。
她在國外留學期間,輕而易舉地被某些彆有用心的人灌滿了迷魂湯,發自肺腑地覺得外國的月亮比華國圓,西方放個屁都是先進科學的芬芳。
那台被她吹得神乎其神的先進儀器,是外國友人慷慨贈送的;
那套折磨人的心理普查方法,也是那位友人手把手親傳的;
而那些害人不淺的違禁神經藥物,則是她自掏腰包、想方設法夾帶回來的。
她滿心想著沽名釣譽,借此在國內心理學界打響名頭,自然也存了些許牟利的小心思。
但她壓根沒有預見到,或者說根本懶得去思考,她這套花拳繡腿,會給戰士們帶來多麼巨大且不可逆的身心創傷。
蠢,有時候真的比壞,殺傷力更大。
現在,她自己徹底玩完了。
而那個剛剛掛牌沒多久的“軍人心理健康評估與輔導辦公室”,估計也得關門整頓。
夏書檸在出發前,特意提交了一份詳儘的《感覺剝奪審訊操作指南試行)》。
裡麵包含了詳細的操作步驟、微操要點、適用對象界定、風險預警以及嚴格的審批流程,將其從一次臨時的“教學示範”變成了可供參考的規範流程。
忙完這一切,也到了該出發的時候。
時昭得知夏書檸這次任務不帶他,小臉立刻垮了下來,寫滿了濃濃的失望和不開心。
夏書檸當然不可能帶一個小學生去境外執行高危任務,更不可能讓他再次沾染殺戮。
她蹲下身,平視著時昭的眼睛,語氣認真:“我離開的時候,家裡必須有一個我最信任最能乾的人幫我守著。”
“這個任務,比跟我出去更重要。”
一句話,瞬間把時昭從委屈的小酷崽,哄成了責任感爆棚的“看門小大爺”。
他挺起小胸脯,用最奶的氣聲說出最狠的話:“夏老大,你放心!有我在,絕對罩得住!”
“哪個不長眼的敢來砸咱們的場子,我第一個讓他知道知道厲害!”
那小模樣,活脫脫一個縮小版的社團大哥!
夏書檸內心默默吐槽:華國陸軍地表最強!能打進這核心軍區的部隊地球上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