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則和我類似,乃是世家出身。”
“他們二人上位之後,國策定然不同,如若是朱重,必然是偏向百姓,對於世家豪族不說趕儘殺絕,必然也是極儘打壓之事,李鳳則更偏向於平衡,他會允許世家的存在,甘世佳必須受到掌控,因為他明白世家無法根除,因為就算我們成功,我們之中的一些人也會變成新的世家。
“具體如何選擇,還需要教主自行定奪。”
“先生說的有理,原本我還比較看好趙鬆,聽了先生所言,他確實有些不合適。”
田玉並沒有著急做決定,他們還有一些時間,在攻下皇城之前做出決定就可以了。
本來就處於絕對下風的皇朝軍隊,在皇朝氣運被斬之後,皇朝內部開始出現大量的問題,一些官員將領,或是因為家族的命令,或是被人陷害,總之,因為各種各樣的問題不得不離開,一些原本準備儘忠的官員,架不住家人的苦苦哀求,最終選擇了叛逃。
皇朝的局勢急轉直下,原本就占據極大優勢的黃巾軍,勢如破竹地,攻入了皇城。
不過皇朝的皇帝還算有骨氣,將自己的妻兒儘數砍死之後,自縊在皇宮的後山之上,給了這個皇朝一個最後的體麵。
在穩定局勢之後,田玉最終還是選擇了朱重作為新皇,他這個決定超乎了所有人的預料,那些跟隨他打天下的黃巾力士完全不明白,自家教主為什麼要把皇位讓出去。
而作為整個黃巾軍,大管家的王先生還沒有反對,如同老僧入定一樣站在朝堂之上,隻是發出了一聲歎息。
他已經接受自己唯一的知己,即將離世的事事實。
之前田玉說自己還有三年的壽命,那是建立在他不斷的消耗善念的情況下,但相比於讓自己苟延殘喘的,拖延一點時間。
這些善念還有更多的用處,他兌換了很多高產的瓜果蔬菜,一整套的科技樹,足以讓一個農耕文明沿著這棵科技樹一路爬升到超機械文明。
代價也是難以想象的,他剩餘的善念隻能維持他十五天的壽命。
而在朱重登基之後不久,他也就在皇宮深處的一座院落之中寂滅。
“前方多歧路,望諸位,不忘初心,上下而求索。”
這就是他留下的唯一一句話,這個新生的國家還沒完成舉國大慶,就陷入了無儘的悲痛之中,無數人,掩麵而泣,天君廟內,香火漫天。
而其中樹立的雕像,正是田玉。
舉國大殤,國公抬棺,皇帝扶靈。
因為田玉,早有囑咐,在他死後不得大興土木修建陵園,一切從簡。
但哪怕他早有囑咐,除了沒有陵宮之外,他下葬的規格一切都是按照帝皇的規格來執行的。
雖然沒有陵寢,但他所安葬的區域直接成為了禁區,任何人不得擅闖,甚至有專門的禁軍把守,而這些守靈軍,則被稱為天君衛。
一個生性涼薄之人,卻為天下黎民求了百年安穩,甚至為此不惜犧牲自己。
人呢,有時候真的說不清楚。
也就在田玉下葬之後不久,一道意識,回歸虛空,而虛空之中盤坐在法師塔之內的,陽墓睜開了雙眼。
他的雙眼之中閃過一絲慈悲,閃過一抹擔憂,但轉瞬之間就化為了冷漠與冰冷。
陽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