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極聞言,一時語塞。見趙無極無言以對,慧遠這才滿意地離去。
望著慧遠離去的背影,趙無極感慨,西方教的人果然個個都是精明之人,說話真是“動聽”。
他在須彌山上繼續閒逛,途中又叫住了幾位西方教的弟子。
他們都熱情地轉身與趙無極交談。
隨著沾染劫氣的西方教弟子越來越多,整個西方教的劫氣也愈發濃厚。
經過幾次交談後,趙無極確定西方教的弟子確實沒有闡教那般高傲,至少還願意與他交談,就是太過吝嗇。
一旦談及修煉資源、法寶、武器、靈脈寶地等話題,所有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趙無極在須彌山上逛了整整三個月,終於與大部分的西方教弟子打過招呼。
西方教的弟子們也都記住了這位總愛在身後招呼“道友留步”的師弟。
此時,他繞了一圈回到自己被分配的道場。
看著眼前布滿灰塵與蛛網的洞穴,趙無極對西方教的貧窮與吝嗇有了更深的認識。
洞穴中,趙無極獨自躺在石板上發呆。
他回想起這三個月來西方教聖人與弟子的態度,又想起敖丁提及的劫難。
趙無極一時困惑不解,他實在感覺不到這是所謂的劫難。至少目前來看,西方教的弟子們對他都頗為友好。
“不行,還是得謹慎些,要不然,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
在前往王城的路上,四路人馬不期而遇。
四隊人馬,皆身披重鎧,手執長槍,
守衛之際,雙目圓睜,猶如銅鈴。
他們宛如鋼鐵鑄就的雕像,氣勢洶洶,宛若虎豹之軍。
在這四隊人馬中央,一輛氣勢恢宏的馬車旁,四位身影緩步而下,
這四人,乃是大國的四位領主。
他們各自掌控著廣袤的土地,以及數量可觀的兵馬。
走出都城範圍,步入這四位領主的地盤,表麵上國君仍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但實際上,在這些領地,國君的話語權甚至不及這四位領主。
儘管表麵上他們的實力不及都城,但暗地裡,他們隱藏的實力卻深不可測。
此刻,四人聚於一幽暗山洞中休憩。
領主李崇禹輕聲道:“不知國君此次召我們四人入宮,究竟所為何事?四領主同朝,此事定非小可。”
他身旁的領主薑文楚接道:“確實如此。”
隨後,他半開玩笑地說:“莫非國君見我等權勢日盛,欲削弱一二?”
他雖是笑言,但在場的眾人卻無人笑得出來,因這種君臣間的猜疑實在太過尋常。
此時,另一位領主插話道:
“文楚兄還能笑得出來,你統管的東地諸侯眾多,在我們四人中最為顯眼,國君若要動手,怕是要從你開始。”
薑文楚轉而說道:“論實力,姬康兄當屬我們四人之首。聽聞姬康兄的領地近年來五穀豐登,礦業大興,軍備亦大增,我等望塵莫及啊。”
眾人雖笑,心中卻愈發沉重。這些年,都城區域天災頻發,
都城上下忙於救災,無暇顧及軍隊擴充與武器製造。
反觀四位領主的領地,年年豐收,百姓生活安穩,尤其是姬康兄的領地,更是繁榮昌盛。
曆經歲月積累,姬康兄的實力與儲備,恐怕已遠超一直在壯大的四位領主。
正因如此,四位領主才不得不心生憂慮。畢竟,臣子勢力日益壯大,在國君眼中絕非好事。
此刻,薑文楚突然轉向一直沉默的姬康道:
“姬康兄,你精通占卜之術,何不為我們此行占上一卦?”
其餘二人聞言,亦紛紛看向姬康。
姬康身形消瘦,身披長袍,顯得更為弱小。
聞眾人言,姬康似早有準備,從袍中取出一枚古樸的龜甲,
隨後,他在這片平地上,以樹枝繪出一係列玄妙的圖案。
不久,李軒拾起一枚獸骨輕輕搖晃,眾人耳畔回響著銅幣相擊的清脆聲響。
緊接著,李軒將獸骨擲於地麵,內裡銅幣散落在他先前勾勒的圖案之上。他俯身細審,開始解讀卦象。
三位領主目睹李軒麵色愈發凝重,心中不禁生出幾分忐忑。
片刻後,李軒拾起獸骨與銅幣。東領主急切問道:“李軒兄,情況如何?”
李軒默不作聲,再度將銅幣搖落。
又是一卦。
此次,眾人驚訝地發現李軒幾縷青絲瞬間染霜。
再卜一卦,李軒的麵色陰沉得仿佛萬古寒冰。
他抬頭望向三位領主,緩緩言道:“卦象所示,此行凶多吉少。”
三位領主麵色更加黯淡。
東領主尤為關切,追問:“李軒兄,此卦有誤的可能幾何?”
李軒搖頭:“我已連卜兩卦,結果一致。”
言畢,洞內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