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韓尚賢今日並未出攤,而是來到了渭水之濱垂釣。
經曆了都城的風波後,韓尚賢暗自揣測其中緣由。
他自覺在都城並未得罪任何人,且所卜之卦準確無誤,畢竟隻是凡人的占卜,且他反複驗證,絕不會有誤。
唯一的可能便是,他的算命生意太過紅火,影響了其他算命者的生計,從而招致禍端。
因此,韓尚賢如今變得謹慎起來,街頭的生意時做時歇,以確保其他算命者也有生意可做,同時自己賺得的錢也足以維持與好友趙逸塵的生計。
閒來無事,又無法進入西境的韓尚賢隻好選擇垂釣消磨時光。
無奈沒有魚竿,他便隨手砍下一根竹子作為釣竿,又從身上解下一些麻繩充當魚線。
遺憾的是,他未能找到魚鉤,隻好將一根針掰彎代替。
就這樣,韓尚賢帶著簡陋的釣具來到了渭水之畔。
他的魚餌是家中剩下的一塊豬肉。
或許是新手的好運,韓尚賢剛拋下釣竿不久,便有一條大魚上鉤。
“哈哈,來了!”
這種原始的興奮感讓韓尚賢激動不已,他猛地提起釣竿,竹竿都被他拉彎了。
然而,就在這時,本就老舊的麻繩在中間斷裂,大魚帶著鉤子逃走了。
韓尚賢看著空蕩蕩的麻繩無奈搖頭,此處離家不近,且家中僅此一根針,還是不久前鄰居那位年逾古稀的劉嫗贈予他的。
韓尚賢隻好放棄,隨意地將魚線拋入水中,心想或許會有傻魚自己咬上魚線呢。
於是,韓尚賢在渭水之畔發起了呆。
他未曾留意,不遠處,一行隊伍正朝他所在的方向緩緩行進。
這行隊伍正是為了尋覓夢中賢士而來的祁遠。
沿途詢問了許多漁人,卻都未能找到心中所想之人。
祁遠幾乎繞遍了渭水河畔,心中難免泛起疑慮:難道那僅僅是一場虛妄之夢?
此時,祁遠不經意地望向不遠處岸邊,恰見一人悠然垂釣,正是薑尚。
夢中的身影與薑尚的背影漸漸重疊。
祁遠大喜,連忙帶領隨行官員來到薑尚身旁。
“高人?”
薑尚從沉思中驚醒。
“是在叫我嗎?”
祁遠望著薑尚樸素的衣著,滿頭白發,卻精神矍鑠,目光如炬。
他心中暗喜,此人正是他夢寐以求的智者。
隨即開口:“正是,高人,我是周朝天子,周文王祁遠。”
他注意到薑尚的魚竿上竟無魚鉤,好奇問道:“高人,您釣魚為何不設鉤?如此魚兒怎會中計?”
薑尚一時語塞,總不能說自己的魚鉤被魚吞了吧?未免有失身份。
他神色自若地回答:“願者自來。”
祁遠聞言,更加確信此人便是他朝思暮想的軍師,這番話韻味深遠,正中下懷。
他毫不猶豫地說:“高人,您對我西岐周朝有何見解?”
薑尚簡潔明了:“天命所向。”
祁遠聞言一愣,隨即爽朗大笑。接著,他率眾臣向薑尚行禮,誠摯邀請:“高人,我以周天子的身份,懇請您出任我國國師,望您能應允。”
薑尚未料祁遠如此直接,下意識看向那無鉤的魚竿,心中暗笑:‘我釣的是魚嗎?不,我釣的是周天子。’
他猜測或許是背後有高人相助,否則祁遠怎會親自來邀他這無名之輩。
有了這份自信,他挺直了腰杆,應允道:“可以。”
隨即話鋒一轉,指向不遠處的馬車:“但,需用馬車載我而歸。”
曆經世事,薑尚也學會了些世俗的套路。既知祁遠定會堅持邀請,何不趁機抬高身價?
“你,彆太無禮!”
祁遠還未開口,隨行大臣已怒不可遏。
祁遠連忙打斷,笑容滿麵:“好,國師請上車。”
眾人解開韁繩,薑尚登車後,祁遠親自拉車前行。
此路常有人行,祁遠一鼓作氣行了八百步才停下喘息。
就在這時,薑尚下車,言道:“文王拉車八百步,周朝國運八百年。”
楚雲聞言,心中震撼,“國師,請上車,我感覺我有所好轉。”
諸葛明卻擺了擺手,率先向岐山城走去。
楚雲望著諸葛明的背影,神色變幻莫測。
諸葛明深知,真正的高手往往言辭簡練,引人遐想的空間全由對方自行填補。
……
諸葛明來到岐山城擔任國師未幾,大商的三支大軍即將踏入岐山的地盤。
在岐山城內,諸葛明攤開地圖。
目光落在岐山與大商交界之處,一旁的楚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