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隊之人一聲令下,眾衙役紛紛圍聚上來。
“何人如此猖狂,竟然白日裡害死數十人?”
差頭他們得到通報後急忙趕來辦案,然一見場麵立馬下了判斷。
“你們這些人也是官家人?”徐浩宇上前幾步質問。
“這位衙差大人,我等才剛來此地。”李子軒急著辯解道。
“連查都不查清楚便拘捕,是否太武斷了些?”
聞言,徐子安已是心生惱怒,倘若不是顧忌兄長在前頭指揮,早已讓老黃反擊製伏這些官差了。
可他明事理——隻要有兄長出麵,為弟者就不該貿然出頭。
他們三人素有長幼之分,兄長未動,弟弟自然也不會輕舉妄動。
“是……是那位徐少爺嗎?”
捕頭忽然開口,示意身旁眾人收起武器,“快些住手,這位是武道世家的程公子,不是什麼凶手。”
“捕頭識得我?”
程子然有些意外,沒想到竟會被認出來。
“在下也喜愛劍術,可惜身負家計,難以遊曆江湖。”
說罷,捕頭率先將佩刀收入刀鞘,同時安排下屬清理地上的遺物。
“實在抱歉,近日城裡接連出了幾樁案子,大家都太過緊張了,冒犯了幾位俠士,還請見諒。”
話語得體,也讓另外兩位少年保住了顏麵。
“無妨,在下亦是江湖中人。”
“捕頭也不必自責。”
聽著他們對話中流露出的歡喜之意,程子然心中卻生出些許不悅,這二人未免太容易被幾句好話哄住。
“這麼說來,類似的作案手法已出現過多次?”
他凝視地上的痕跡,眉頭微蹙,這等狠辣之徒,究竟是誰?
更奇怪的是,專挑尋常百姓下手。
“正是。”
捕頭神色沉重,“這已是第四起了。最早是王員外家,百多口人儘數被害,還失竊了數十萬兩銀子。”
“三天後發生在城西的煙雨樓,十幾位歌姬慘死,貴重財物被席卷一空。”
“而這一波則是三十多條性命,聽說剛剛有一批官銀經過這裡,具體尚不清楚。”
“更可恨的是,每次作案後那人還特意送來一封信,狂妄到了極點。”
“這簡直是視官府如無物!”
旁邊一人聽得咬牙切齒,“短短幾日內奪去上百條人命,如此猖狂,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捕頭輕輕搖頭,“如今城中已是人心浮動,街頭巷尾幾無人影。”
他接過屬下遞來的白布,為亡者遮掩。
姓周的年輕人猶豫片刻,正想開口留在此幫忙,卻見帶頭之人已轉身離開。
程子然此時卻起了興致。若不是剛才聽聞這些事,他倒也不會在意,但現在,倒想看看,究竟是誰膽敢如此作惡。
一進城,便是一片冷清景象。
街市空蕩蕭條,鋪麵全部緊閉,偶爾有野狗穿梭在街頭。
“幾位請跟我走。”
他們跟著帶路人來到一間客棧門口。
“這家主人與我相熟,可暫作歇息之地。”
剛推開門,屋內就傳來一句:“是誰?”
看清來客身份後,他緊接著喊了一聲:“你這老牛頭,總算記得來瞧瞧我?”
老板身材肥碩,三層下巴顫動著。
“專程給你帶來一筆生意。”
客棧的環境比想象中乾淨清爽。
衙役交代完畢便離去,職責繁重耽擱不得。
他離開後,掌櫃轉身到櫃台,從下麵取出一個牌子。
“想吃什麼,全寫在這上麵了。”
竟有專門的酒食名錄?
自打進入江湖,這般精細的做法尚屬初見。
“這是以前父親定下的規矩。”老板說著,“他年輕時去過一些地方,懂得些講究。”
“看來也是外地人?”
鄰座的一人笑嗬嗬地打趣道:“說不定還是遠方老鄉。”
“天南地北的人多了,可不好隨便認同鄉。”
正看著名號新奇的飯菜,其中一個突然開口:“這個叫鍋燒的是怎麼做的?”
“客官果然見識廣博,這鍋燒分雙槽,一邊是清湯,一邊是濃辣湯。”
直接點了這一項,掌櫃轉身就進後廚操辦。
幾人圍桌落座,聊起了近來鬨得沸沸揚揚的神秘行刺案。
正說到興起。
忽然,一聲悶哼打破寂靜。
聲音出自廚房方向。
連忙前去察看,地麵上靜靜躺著一個人,氣息早已停止。
從窗戶向外探視,外麵卻空無一人。
輕身騰空巡查全城,“沒有線索。”
所有人折返了官府。
“連大哥也未覺察對方痕跡嗎?”
沉吟片刻:“我並未疏忽。”
他注視著一絲異常:“那人氣機收斂得太巧妙。”
能夠達到這般匿跡無形境界之人,除去極少數頂尖好手外,無人可以做到。
一時幾人心頭浮現疑雲:是否要為這事背負莫名罪責?
“無需擔心,”身邊夥伴開口,“我們又沒有作案動機。”
在場接待他們的衙役正為案子煩心,神色低落。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各位,請看看這些信件,小劉已經整理好了。”
桌上幾封信箋字跡工整,一人仔細端詳:這落筆習慣竟與某種暗中使用的速記方式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