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兄!”
“取你性命者,乃是本龍帥。”
嘭!
一人自天而落,身材魁梧,鐵骨鋼身,背影神秘幽深。
氣勁四散,數百丈範圍皆受波及,狂風吹拂眾人,四處紛飛。這來者威勢驚人,竟是踏入超凡之境的至強者!
“大哥,您還不打算出手嗎?”
此時,徐燃一身衣袍早已血跡斑斑,遍體皆傷。
又一尊蓋世人雄現身,這場麵何其驚世駭俗!
徐辰安同樣滿身傷痕,急切地問身旁同伴:“還留了什麼殺手鐧?趕緊使出來!”
“都到了這地步,哪還有藏招。”
那異人正奮力禦敵,脫不開身。
話音未落,半空中已落下十幾條人影,皆是強者氣息,迅速將那身形雄偉之人圍住。
“將軍竟親至此地,還帶來了十二高手,真看得起我們。”
一聲低沉聲音自虛空飄蕩。
“糟了!”徐與那同伴臉色大變。
他們口中所喚“沈文歸”的,原該是一襲白衣手無縛雞之力的秀才,此刻竟周身氣勢如山洪奔騰,無人可逼其近身。
一個穿著舊麻衣的孤瘦影子落在他們之間:“各位,彆來無恙?”
近看時,徐已驚覺他兩鬢泛白,染了霜色。
“此生有幸結交一兩個知己,也就值了。”沈文歸語氣平和,轉身直對圍攻者,仿佛千軍萬馬已列陣於前。
“夢裡戰場未散。”
一步邁出,似踏萬裡風塵。
“曾經月下把酒言兵。”
話一出口,虛幻沙場陡現天地之間,無數兵甲如幻如真,如從歲月中複蘇,撲向敵人。
敵方領頭之人神色大變:“你——你是……”
“當年你領軍出征,可記得那杆軍令旗,是某人為你手書?”
沈文歸一手揮指向前:“眾將何在?”
“破敵!”
徐立刻明白不妙,高喊阻止:“你不能再催力!”
“無事。”那清瘦身軀朗然而笑。
“此生書墨伴英才,今日得以傾儘餘力,已是大幸。”
天高處有人低語:
“此人究竟是何身份?”
“像是筆意大宗師……可惜,氣息已近枯竭。”
“那名喚徐辰安的年輕人……何以得此人為他燃燒生命?”
一處山峰上,白須老人身受劍傷,踉蹌敗退。
“師尊!”
那喚作“斷愁”的首領大為驚愕。分明前一刻還戰得不分伯仲的徐師,怎地瞬間就被壓入下風?
“撤!”
飛遁時還回頭望了望空中盤坐那人:
“非戰之罪,實為我年邁體衰。若換作往昔……”
“老東西,你說服誰呢,分明是我更強。”空中的身影淡笑回應。
此刻洪七心情頗佳,笑聲不斷。
那人卻久久未言。
歐陽鋒受傷頗重,也不再開口,迅速離開戰場。
遠處暗河統領凝望著趙軒的身影,心中一聲歎息,現在大勢已去,唯有寄希望於來日。
嗚——!
忽然,天空中響起撤退信號,直穿戰場。
聽聞此聲,暗河勢力紛紛罷手後撤。
“怎麼回事?他們為何突然撤退?”
“莫非我方強者得勝?”
“看來勝負已分,趁勢而上,徹底擊潰對方!”
“這趟不光積分到手,也出了心頭悶氣。”
“不知方才那位高人是誰。”
“天際曾現金龍異象,或許是那北邊的老乞丐出手。”
隨著敵方撤退,壓力驟減,但仍有一部分暗河死士不為所動,依舊死戰不退。
正戰場內,戰意愈加濃烈。
“辛棄疾,昔日殺我妻子,今日報仇不過三代?未免太少!”
麵對氣勢洶洶的趙無極,辛棄疾穩壓其勢,手中利箭接連破空。
可趙無極仍舊狂言:“是你奪我所愛,若非你文辭動人,怎會讓她甘願舍棄一切?”
“可惜,那女子是自願隨我心意,而你——不過是心生嫉妒的懦夫。”辛棄疾平靜回應。
一句話惹得對方大怒。
“今日我拚上性命,也要讓你血染當場!”
聽其言語,辛棄疾語氣淡淡,口中再吟詞:
“馬馳迅若閃電,弓如驚雷炸裂。”
下一瞬,身影消失在眾人眼前,虛空之中千箭凝聚,鎖定趙無極。
又是一句:
“彆弄混了,辛某在此。辛坦夫——早已入土。”
話音落下,萬箭齊發。箭雨如瀑般直衝而下,將趙無極身邊十二死衛射得千瘡百孔,血灑一地。
趙無極嘶聲狂吼:“你尚未念完最後一句,辛棄疾,讓我親手送你歸西!”
他曾見過太多豪傑風流,而真正懂得他,亦或是他真心敬服之人,不過唯有一個。
“可我不死——讓閣下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