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恭維恰到好處,令道祖神色稍緩。
"且選幾件趁手法寶賜我,也好在此界彰顯玄門正統的威勢。"
"還想要幾件?半件都彆想!"
方才還慈眉善目的道祖此刻胡須氣得直顫,全然失了清淨無為的氣度,倒像凡間斤斤計較的老頭:"兜率宮法寶皆有定數,給你一件已是破例。若被玉帝知曉,老道如何交代?"
忽然指向東方:"何況那柄神劍本就屬於你,降妖除魔無往不利,也不算辱沒你的身份。"
"那鎮妖劍乃伏羲天帝取照膽泉魂熔煉隕鐵所鑄,後賜予飛蓬。即便天命在我,我亦不敢擅用。"
他斷定此劍必被天帝做過手腳,絕不願沾染分毫:"他處兵器怎及道祖親手煉製?懇請成全,隨意賜下一件即可。"
老君被纏得無奈:"究竟想要何種法寶?"
既是仙劍奇俠傳,自然當用劍!
嬴政假裝掐指推算:"雖不專修劍道,但此世既承飛蓬命格,還是用劍適宜。不知..."
嬴政心中一動:"難道道祖打算將三五斬邪雌雄劍賜予我?"
據華夏典籍記載,張道陵先在邙山修煉,後至嵩山得《三皇秘典》、《黃帝九鼎丹書》,隨後隱居龍虎山修行。夢中得太上老君傳授《正一盟威符錄》,並獲賜三五斬邪雌雄劍、陽平治都功印、平頂冠、八卦衣、方裙、朱履六件寶物。
三五斬邪雌雄劍與陽平印皆為天師教鎮教至寶,象征天師正統權威。此劍非凡鐵所鑄,乃太上道祖親賜的先天靈物。陽平治都功印可號令諸天仙神,而三五斬邪雌雄劍分陰陽兩儀,能調和乾坤,雙劍合璧時可呼風喚雨,駕馭雷霆。
若得此等先天至寶,嬴政倒也願意接受。老君並未動怒,隻是意味深長地笑道:"此劍原定六百年後賜予張天師,但若你願入我道門,贈你也無妨。"
嬴政立刻搖頭拒絕:"若實在不便,現鑄一柄亦可,隻要不輸於此界軒轅劍便好。"
此間確有軒轅劍。據傳此劍本是天界諸神賜予黃帝討伐蚩尤的神兵利器,蘊含無窮神力,專破邪魔。曾在惡戰中損毀,後經黃帝與天女聯手重鑄,因而得名軒轅。
老者沉吟片刻便點頭應允。反正西出函穀點化胡人尚需等待,此時鑄劍既可結交仙秦之主,又能為日後鋪路。鑄劍曆時九載,每三年淬煉一次,曆經三轉後將三道先天神靈封入劍身。最終劍胚由白轉黃,再由黃轉白,終成黃白交織之態。
古時鑒劍者曾言:白色象征剛猛,黃色代表柔韌,二者相合則剛柔相濟,方成至寶。
神劍出爐之際,爐開刹那金光四射,如朝陽普照。漫天紫氣化作長虹環繞山巔,渾厚純淨的靈力如晨光般傾瀉而下,氣勢恢宏卻不失柔和。
此劍蘊含破曉新生之力,所到之處邪氣儘消。更難得的是劍身自帶盎然生機,紫氣籠罩下,山中草木竟以肉眼可見之速瘋長。待紫氣散儘,一柄神劍懸於半空——劍柄溫潤如玉,兩麵刻滿玄妙紫金銘文,儘顯非凡氣象。
寶劍出世之時,烏雲再度翻湧而來。老者歎道:"天道五十,遁去其一。此劍所用神料舉世罕見,縱是二郎真君的神兵亦不過如此。更兼鑄造過程暗合天時,四季輪轉分毫不差,可謂道法圓融。然天道忌盈,何必強求?"
嬴政昂首道:"此劍可封三界神靈,便喚作"三尊封神劍"……既然天道有缺,朕偏要一試。"
二人同時望向蒼穹,忽聞驚雷炸響,一道赤光撕裂天幕,瞬息染紅整片天空,如血墨潑灑。轉眼間大雨傾盆,竟化作漫天血雨,觸目驚心。
關尹子耳畔忽起淒厲風聲,似萬鬼同哭,震得他麵色慘白。嬴政默然拔劍向天一斬,雲開霧散,唯留一道劍痕橫亙碧空。
老者搖頭:"強破天劫,已失天眷。他日劫難,恐難化解。"說罷盤坐講經,傳授《黃庭》秘要。此經包羅萬象,較《道德》《感應》更為宏大,足足兩年方止。
嬴政悟道辭彆,青衣重返丹房煉製地元大丹。這一坐,便是數百春秋。
——
第二十章淮南丹歌
閒雲野鶴出塵世,琴劍詩囊伴客眠。
濟世靈丹隨手贈,長生妙法入詩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