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老城區的興華路上,一家名叫“夜未央”的酒吧剛剛開業三天。
這條街不算繁華,白天主要是些小商鋪和修車行,到了晚上才會熱鬨起來。
街上有幾家會所和量販式ktv,但檔次都不算高,主要服務的是附近工廠下班的工人和一些小生意人。
“夜未央”酒吧的門麵不大,也就四十多平米,但裝修得很用心。
黑色的吧台,暗紅色的皮質沙發,牆上掛著幾幅抽象畫,燈光調得很暗,營造出一種迷幻的氛圍。
酒吧的老板叫張軍,但所有人都叫他串串。
這個外號的來曆很簡單,因為他的頭發是天生的自然卷,看起來就像方便麵一樣。
串串今年三十二歲,個子不高,長得也不算帥,但很會來事。
串串早些年在北城做過各種生意。
賣過盜版光碟,開過黑網吧,還在夜總會當過保安。
後來不知道從哪裡搭上了關係,開始做拉皮條的生意。
這行雖然風險大,但來錢快。
串串腦子活,嘴巴甜,很快就在這個圈子裡混出了名堂。
這幾年串串存了不少錢,就想著做個正經生意。
酒吧是他看中的項目,投入不算太大,而且符合他的生活習慣。
串串本來就是個夜貓子,白天睡覺,晚上活動,開酒吧正好。
今天是周末,酒吧裡坐滿了人。
大部分都是串串的朋友,也有一些道上的人過來捧場。
靠近吧台的那張大桌子坐著七八個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外麵套著黑色的西裝外套,頭發梳得油光水滑,脖子上掛著一條粗金鏈子。
他就是梁飛,大家都叫他飛飛。
飛飛是梁老六的外甥,從學校出來就跟著梁老六混。
梁老六對這個外甥特彆疼愛,幾乎是把他當兒子養。
飛飛也爭氣,二十出頭就開始獨當一麵,手下有十幾個兄弟,在北城也算是小有名氣。
飛飛的旁邊坐著三個女孩,都是二十來歲,穿得很時髦。
其中一個留著波浪長發的女孩叫小雨,是飛飛的女朋友。
另外兩個是小雨的朋友,今天被她拉來湊熱鬨的。
“串串,你這地方不錯啊。”飛飛端起酒杯,衝著在吧台後麵忙活的串串喊道,“以後我們哥幾個經常過來。”
串串笑嗬嗬地走過來,給飛飛的杯子倒滿酒:“飛哥,有你這句話,我這生意就穩了。”
“那是當然。”飛飛拍了拍串串的肩膀,“咱們都是兄弟,我能不照顧你的生意嗎?”
飛飛的幾個手下也紛紛舉杯,氣氛很熱烈。
這些人平時就喜歡泡夜場,現在有了串串這個新地方,正好可以經常聚聚。
酒吧裡的音響播放著流行歌曲,音量不算太大,正好可以聊天。
除了飛飛那桌,其他桌子上也坐著不少人。
有附近工廠的工人,也有一些小商販,還有幾個看起來像是大學生的年輕人。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酒吧門口走進來三個男人。
這三個人看起來都是三十多歲,穿著都很普通。
其中一個個子比較高,留著短頭發,臉上有些麻子。
另外兩個一個胖一個瘦,胖的那個臉很圓,瘦的那個眼睛很小。
三個人進來後,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下,要了一打啤酒。
他們的聲音不大,看起來很安靜,並沒有引起彆人的注意。
串串在吧台後麵看了他們一眼,覺得這三個人有些麵生,應該不是本地人。
但酒吧是做生意的地方,隻要給錢,誰來都歡迎。
時間慢慢過去,酒吧裡的氣氛越來越熱烈。
飛飛那桌已經喝了不少酒,幾個女孩的臉都有些紅了。
小雨起身去洗手間,經過那三個外地人的桌子時,麻子臉突然伸手攔住了她。
“美女,過來陪我們喝幾杯。”麻子臉的聲音有些粗,帶著明顯的外地口音。
小雨皺了皺眉頭:“對不起,我有事。”
“什麼事比陪我們喝酒重要?”胖子也開口了,語氣很不友好。
“我說了,我有事。”小雨想要繞過去,但瘦子也站了起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小妹妹,彆這麼不給麵子。”瘦子嘿嘿笑著,“我們哥幾個從外地來,人生地不熟的,就想找個美女聊聊天。”
“你們找彆人吧,我不感興趣。”小雨的語氣有些不耐煩,“讓開,彆擋著我的路。”
“呦,脾氣還挺大。”麻子臉站了起來,身材很高,有一米八左右,“在我們那邊,美女都很聽話的。”
“你們那邊關我什麼事?”小雨徹底惱了,“一邊去,彆他媽煩我。”
“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麻子臉的臉色一變,抬手就給了小雨一個耳光。